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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大半间屋子,刘宝根在盛时冷淡的注视下,讷讷地退回到阴影当中。
“没事。”盛时跟陈潇说,“不过你们——你,张叔,张大哥是证人,涉及案件的事不要当着其他人的面说。毕竟这两个案子性质还不一样。”
“明白。”
两人没待多久就告辞离开了酒店。出了房间门,刘宝根追了出来。
“卫记者!”
盛时回头,刘宝根嘴唇蠕动着,于是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等着。
无数个日日夜夜,除了翻来覆去地想施清远,恨施清远之外,大概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刘宝根了吧。他就想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调查组那样说话?他明明当时不是这么跟他说的。尽管听上去,好像字字句句都在为“好记者卫南山”辩解,但实际呢?
但刘宝根的电话,他再也没打通过。
幸好另外两个采访对象证实了卫南山采访并没有偏颇之处,才让他避免了更严重的处罚。
大概是盛时那双冷静好看的眼睛太慑人,半晌,刘宝根低头,讷讷地嘟囔了一句:“俺……对不起。”
“这人谁啊?”庄晏没搞明白状况。
盛时收回了目光,淡淡道:“走吧。”
“你怎么了?”两人开车返回自己住的酒店,庄晏发现,自从从陈潇那里出来,盛时的情绪就恹恹的,“那人是谁?”
“庄晏,如果有人曾经坑过你,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吧,事隔经年来道歉,你会选择再给他一次机会,还是提高警惕,谨防他再坑你一次?”
“卧槽?刚才那人?”庄晏声音拔高两度。顿了一下,又斟酌着说,“这事儿不好说。我当然是比较倾向于再给他一次机会,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肯定不会让他知道了——比如这次陈潇和张明生父子,如果是我,我会把他们三个跟这个人隔离开。”
“嗯。我跟陈潇说了。”盛时说着话,手上一刻不停地按着手机,“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去试一下采访顾医生。”
“嗯?”
盛时扬了扬手机:“我给他发了条短信。”
“顾医生您好,我是《今日时报》的记者盛时,也是今天登门拜访的那个。听闻您现在正在卧床养病,也没什么心情接受采访,但我仍然想诚恳地请求,想上门去探望您,不一定非要采访,仅仅因为,我知道在今年平宁市封城期间,您也曾驰援平宁市,就在第二人民医院。我也曾去第二人民医院采访,不知是否在哪个瞬间曾和您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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