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打你出来?”谢无虞问。
群演眼珠滴溜溜地一转,谢无虞抬手,亮了亮自己手上满满的一沓符。
群演:“……我自己出来。”
这时候,她的声音却不是先前的尖锐阴刻了,反倒清稚如儿童,听着委屈巴巴的。
谢无虞捏着符不为所动。
那东西见他不吃这套,只好抖了抖身子,一团模糊的影子咕噜噜地滚到地上,还没等谢无虞反应过来,就飞快地往窗户一窜——
“嗷”的一声嚎叫,那东西一脚踩到谢无虞先前布置的香灰上,哧哧地冒了一阵黑烟,疼得它忍不住捂住爪子退后了几步。
是的,爪子。
谢无虞看了看那团差点将节目组闹得人仰马翻的东西,橘红色的皮毛,竖起的尖耳朵,还有那辨别度极高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想到它身上充斥着的阴气,谢无虞明了,这竟然是只狐鬼。
被香灰逼出了真身,那只狐鬼身上的妖气和阴气也没有那么重了。它捂着后爪蹲坐在香灰圈里,嘴里骂骂咧咧:“不就是吓唬一下人吗,还用炉灰和镇厄符来搞我……”
谢无虞将群演的身体扶到床上,闻言一挑眉,手里的黄符蠢蠢欲动:“就吓唬一下人?”
“……”好叭,还偷了东西。
狐鬼“噗噗”地把几个监视器吐了出来,还抱怨呢:“这东西根本用不了!我抠着里面都没有人动!”
你都没插电源,当然看不了了。谢无虞心道,目光在狐鬼身上停了停。
之前他就隐约有所感觉,这狐鬼的实力好像和他猜测的不太一样……
狐鬼被他看得发毛,团起尾巴往里缩了缩,色厉内荏:“看、看什么看!”
谢无虞下意识地回了句:“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狐鬼:“……”
谢无虞跟它顶了一句,却也没忘记验证自己先前的猜测,问:“你是从地府逃出来的吧?”
这狐鬼实力不怎么样,阴气却浓厚得像是积年老鬼,如果不是他感觉错了,那就只能说明,这只狐鬼刚从地府里逃出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把身上浸染的阴气彻底散去。
他冷不丁这么一问,狐鬼耳朵竖起,警惕:“关你什么事?!”
谢无虞觉得它这反问有点奇怪,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三清神像:“我火居道士。”
天然就管这个的好吧。
狐鬼:“……”
谢无虞见它沉默了,善解人意地叹了口气:“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狐鬼眼睛一亮,就看见谢无虞施施然地从那一沓符里挑了挑,挑了张镇鬼符,又从箱子里掏了把小小的桃木剑,“我送你去地府让阴差们问问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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