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只觉得身上一轻,就好像有什么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被人抽走了一样,久违地感觉到了几分轻快。
之前酒壶砸碎的时候刘通没在旁边,但后面任素莹他们出事的时候刘通都有接触过,这会儿那个生事的阴魂走了,除却老邢之外,他的感触也不少。
——原来谢无虞还真会做法啊!
刘通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惊讶,在原地运了会儿气,刚决定过去和谢大师再套几声近乎,就见谢无虞放下了他手中的桃木剑,俯身在火盆里看了看。
嗯?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刘通机敏地停住了脚步,就听见谢无虞抬头跟老邢道,“差不多了……待会拿壶水过来把这些纸灰浇一下就行了。”
烧完纸之后还得浇水啊,一旁听着的刘通从没见过这种操作,不由得虚心求问:“谢老师,您这是……又有什么说法吗?”
要真是什么不外传的大讲究,他可得仔细听着学学,免得以后再坏了什么忌讳。
“嗯?”谢无虞有点儿奇怪他的问题,但还是答道,“倒水进去免得死灰复燃酿成火灾。”
顿了顿,他又道:“消防安全,人人有责。”
刘通:“……”
刘通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默默地转身去打了盆水过来,把火盆里还残留着一层热气的纸灰浇了个通透。
事情到这儿就算结束了,刘通其实还有点担心车祸的事儿会不会继续,但还没等他出声让谢无虞再在片场里待一会儿,医院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任素莹她们的精神都清醒了不少。
至于一开始沾上酒水最多的徐舟,这会儿判决也下来了,警方那边好像又找到了什么新的证据,证明了徐舟那时并没有肇事逃逸,加上受害人那边出了谅解书,最后的结果倒是没那么严重。
但有的事已经造成,玄学不可能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徐舟以后想要继续在圈里待下去,恐怕还是有点儿艰难。
刘通接完电话也是服气了,心里跟自己曾经怀疑过的老王倒了声歉,对待谢无虞的态度则是更加和蔼亲近了。
谢无虞被他那慈爱的目光看得有点发毛,加上口袋里的小纸人一直没什么动静,担心之余谢无虞谢绝了刘通说的在剧里给他加个角色的邀请,接收了他发过来的法事报酬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刚出了片场的大门,谢无虞随手把自己先前放在那里的符纸夹了出来。薄薄的一张符纸此时旧得发脆,上面的朱砂像是泅了水一样化开,倒是吸收了不少阴气在里面。
谢无虞把这张废掉的符放起来,转手又把小纸人掏了出来。
“鹤望?”小小的纸人站在掌心里,谢无虞看着对方脸上那两根小眉毛纠结在一起,挑了挑眉,本来担心的语气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笑意。
兰鹤望默默地看他一眼。
谢无虞戳了戳它的小肩膀,追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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