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道:“不如及时止损。”
谢斯白重复她那四个字:“及时止损?”
仿佛深涧刺骨的风。
一颗滚烫的心,也会被刺穿,鲜血淋漓。
“你是这么定义我们的?”
谢斯白退开半步,不再禁锢着她。
他眼尾的情绪,仿佛化不开的浓稠。
好像从昨晚,到此刻,所有的情绪,所有已说出口的话,都因为这四个字,刹那间冻结、碎裂,留下满地的冰碴。
“你的朋友,谈了八年的恋爱,我也一个人,喜欢了你八年,你怎么可以因为别人,就以为我喜欢不了你下一个八年,十八年,八十八年?”
谢斯白问她:“秦黛,你是不是太低估我对你的感情了。”
他再次,往后退了一步。
“说到底,你只是不信任我这个人。是不是不论我做什么,哪怕把一整颗心都剖出来,你都不相信?”
他扫过她那双冷冷清清的眼,仿佛要穿透她整个人。
出口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恶劣的语气:“既然这样,当初又何必答应我?秦黛,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他离开前,问她的最后一句,是:“还是你以为,我不会难过?”
-
秦黛回家时,遇到了正好来找她的向昭然。
一眼看出不对劲。
“怎么了这是?”
秦黛没有回答。
出了电梯,伸手按指纹。
向昭然摸了一下她额头。
没生病啊。
她猜测:“团里出事了?你工作遇到麻烦了?”
门打开,秦黛站在槛外。
向昭然声音戛然而止。
从那一路蜿蜒到室内的玫瑰上看,又去看秦黛的脸色。
“谢斯白给你过生日了?”
秦黛这才嗯了一声。
往里头走,等向昭然瞧见全貌,又道:“然后呢?他不知道你不过生日吗?”
秦黛又嗯一声,到沙发角落坐下。
向昭然望着那一捧娇艳的玫瑰,半晌没再开口。
“好啦,没事,你下次告诉他就行了。又想你妈妈了?”
秦黛摇了一下头。
片刻,道:“他差一点,要和我求婚,我……”
她视线似乎是落在了那束玫瑰上,又似乎没有,声音仍是淡的:“我是个很不好的人,我跟他提了分手,还说了很不好听的话。昭昭,我和谢斯白,我和他,好像结束了。”
向昭然愣了好久。
“为什么?吵架了?他做什么惹你生气了?还是他劈腿了?”
秦黛从她问第一个问题,便摇头。
一直摇头。
“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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