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傅一静吹着泡泡糖溜达过来,神秘兮兮想偷听,又听不分明,“切”一声摇摇头,“姐鬼主意最多,咱妈可别让她忽悠了。”
傅一宁看着她穿的牛仔短裤,短到几乎快露出内裤,小吊带仅能盖住干巴巴的胸,肚脐上的天使纹身大而刺眼,颇为头痛地说,“小静你别掺和这些事,快去看书。”
她白了他一眼,“咱妈说了,女孩子读书浪费钱又没什么卵用,早晚都要嫁人生孩子,我已经停学了,把我那帮讨厌的初三老师炒鱿鱼了!你不知道拿书拍那个老女人的脸时,她都快气哭了,真特么爽!”
说完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傅一宁嘴唇上,“别再说了哥,你再说我就把你偷偷藏私房钱的事告诉咱妈。”
傅一宁并不知道她们是如何谈判的。不到一个小时,唐一千就从容不迫离开,临走前还把傅一静歪戴的棒球帽扶正。
王兰芝走出门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这小贱蹄子说的对,有了三十万,什么样听话好生养的姑娘找不到,还不用担心逃跑。
她太精明,胆子又大,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打小就对她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即便使了手段把她留下,也不见得能对他好,强迫这个小贱蹄子嫁给自己儿子的成本太高,风险太大。
看着眼前仪表堂堂的儿子,再看看那条干瘪的腿,心里叹口气。
又看着自己娇养大的女儿,穿的这骚气冲天的死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拧着她的耳朵,“明天你就给我去琅琊上班去,你玲姐说了,现在集体宿舍还有一个床位,去晚了床位就没了。天天跟那帮痞子一起鬼滚,能混出一个卵球来吗?你个赔钱货……”
傅一宁心里算了一笔账,三十万,她毕业后找一份工作一个月三千块左右,除去基本生活所需,省吃俭用要攒二十年才能攒够三十万,她宁愿自己辛苦二十年,都不肯嫁给自己。
虽然早知道结果,可还是很难过。
只是,唐一千从小就不是池中物,她应该有更广阔的人生。
不是吗?
从小她就异于常人的聪慧,过耳不忘、过目不忘,成绩断崖式优异到让人嫉妒。
从小丁儿点大就开始跟着爷爷学习厨艺,走街闯北打下手,很早就有自己的小金库,总能发现各种商机赚一笔一笔令人眼热的钱。
离开这个让她厌恶的家,她也可以活得很好。
从考上大学后她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将她的户口迁移到学校,并把自己身份证姓名由傅一千改成唐一千时,他就知道,她是下定决心跟这个家撇清关系。
唐一千考入琅琊大学那一年,爷爷将一个婴儿的粉色绸缎面婴儿裹被拿给她看,里面有一个跟成□□头般大小的正方体铜盒子,有些老旧,像是拼接镶嵌在一起的,但是打不开也看不出什么玄机。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张发黄的纸写了她的生辰八字,还写了三个字:唐宁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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