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珍这是借机找事,怪上徐兰芝没关心她儿子,找软柿子捏,陈秧笑了笑:
“二婶,你看,小广没事了。下次给小广说,以后吃东西吹一吹再塞嘴里就不会烫了。”又关切地看向王小广。如果可以,她很想抽他一巴掌,告诉他,麻烦你带上脑子吃饭。
李素珍挑眼看了一眼陈秧,她直觉陈秧话里有话,但是她又想了想,陈秧的性子从小随了大哥大嫂。便换上笑脸:“大嫂,怪我心直口快不会说话,吃饭吃饭哟。”
夏奔像个隐形人坐在桌角,陈秧在他边上挤了挤坐下了。
“娘,家里的粮食能吃到下月头不?”
陈家平对着碗沿呼哧了口南瓜糊糊,开口问道。他才四十出头,脸上已满是岁月的沧桑,原主家里只有他和原主挣工分。
还没等高福荣说话,“咳咳~~”几声激励的咳嗽,让陈家平赶紧放下碗,去给徐兰芝后背顺气,“家平,我没事。”见自家男人焦急的样子,徐兰芝拿开捂住嘴的手帕,等气顺了下去才又说道:“没大事儿,你吃了早点歇息,明早还要上工呢。”
这不是哮喘吗?陈秧看着徐兰芝面色蜡黄的脸泛起潮红,起身倒了一碗热水,递给她:“您小口小口喝,会舒服一点。”
高福荣皱住眉头,大媳妇就是个不省事的,赚不了工分不说还生不出儿子,大儿子还被她迷了心。
又想起二媳妇今天给她说的话,一个病秧子拖累一家子,她突地冒火:
“兰芝,自打你嫁到咱家,每年冬天还要吃几贴药,这钱就像流水一样出去了。就说这个月吧,家里的粮食又撑不到月头了。”
她看了一眼王大广和王小广,接着说道:“大广也十六岁了,转眼就要娶媳妇,对了,还有秧秧,那可是你亲生闺女,也是订了亲的,嫁妆也是要出的。我这是成天都愁得慌,这些年家平挣的钱只够你吃药了。”
几句话说得正中李素珍心意,大嫂是个病秧子,要是等她闺女出嫁后再分家,会被人说闲话。并且还少了陈秧挣工分,自己家还要照顾着大伯子家,更吃亏。以前她也嘀咕过分家的事,婆婆一直装糊涂。
她边叹着气边露出惋惜的样子,开口道:“娘,大嫂是个有福气的,你看大哥多心疼嫂子,你看看作平,啥时候会给我捶个背的,都是我给他端茶倒水,成天伺候他们爷仨,我就没大嫂有福气。”
徐兰芝满脸愧疚地不做声,陈家平忙起身向高奶奶解释:“兰芝她对我挺好的。”
这年代的婆婆最不喜欢看到是儿子帮着媳妇说话,这么明显的挑拨,自家老爹轻易上套。果然,高奶奶的脸拉得更长了:“家平,坐下,看你那个样,我还没说她什么你就急上了。”
陈家平不敢再帮腔,陈秧瞄了眼陈家平夫妻俩,一个唯唯诺诺,一个闷不吭声,心内有些气面上却不显,她对着高奶奶笑道:“奶奶,俗话说家和万事兴,以后家里越过越好,都是奶奶您会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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