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几秒,有点尴尬:“以后走路小心点,早点休息,晚安。”
“贺言舒。”贺言舒刚要起身,就被纪沉鱼拽了回去,动作强硬有力、不容拒绝。
“放开,放”贺言舒轻斥了一声,纪沉鱼却罔顾他的挣扎,欺身上来,将他拥在自己和柔软的被褥之间。
“贺言舒,让我抱抱你。”纪沉鱼从背后抱住了贺言舒,轻蹭他后脑的头发。
“纪沉鱼,你不要这样。”贺言舒想拿开他的手,却做不到,只能用言语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们这样不合适。”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抱抱而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是有男友的人,你的男友是陈渭阳,你不会和我在一起。你都说了几百遍了,我听腻了,别再反复说了。”
“我说了很多次,可你有一次是听进去的吗?”
“听进去了!听进去了!”纪沉鱼的声音拔高,“贺言舒,我要真想强留你,能有很多种方法逼他离开。他的公司现在好好的,他人也好好的,你说我听进去了吗?”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可以!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绝对不破坏。你和他腻腻歪歪打电话的时候,我打断过你们吗?我可以全当作没看到,你愿意陪我治病,我就已经够满足了!”
纪沉鱼说着,语带哽咽:“贺言舒,我这辈子没有这么卑微过,也就栽你一个人身上。我可以不要男朋友的身份,不要你的爱,你的一丁点关怀就足够我高兴的。我已经这样了,你连抱都不愿意让我抱一下吗?”
“纪沉鱼,别说了。”
“我要说!我不说你怎么能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呢?”纪沉鱼紧抱着贺言舒,收拢手臂,“你知道吗?和你一起的日子,我就像在吃一罐数量有限的糖。我又开始数剩下的糖了,吃一颗少一颗,有你陪伴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我别无所求。”
贺言舒沉默着,没了声音,这比出声斥责还让纪沉鱼感到慌乱。
他微微松开了手,放贺言舒起来:“贺言舒,等我好了,你真的会走吗?”
贺言舒整了整衣襟,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会。”
第二天,贺言舒带着纪沉鱼去检查,纪沉鱼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符合手术的要求,两边商量着定下了手术的时间,就在一个月后。
有贺言舒的陪伴,纪沉鱼的紧张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紧紧地拉着贺言舒的手,将脆弱通过十指,完完全全地传递到贺言舒的心里。
“不用怕。”贺言舒安慰他,“我去问问术前的注意事项。”
“嗯。”纪沉鱼不舍地松开手,佯装镇定。
“对了,过几天江沣结婚,我得去一趟。会有一天不在,你能顾好自己吗?”贺言舒想到这件事,停下脚步道。
纪沉鱼的目光空洞,低声问:“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