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教众手脚麻利的收拾出一间木屋腾给江半夏二人用,而后这些人退出屋外,将空间留出。
蒸腾的水汽顺着烛火蔓延至屋顶,朦朦胧胧好似一团烟,范清隽用绳子将白莲教主捆扎严实,他伸手按上对方的脉门,不一会儿眉头紧皱起来。
这个人内伤严重而且似有先天不足的症状,脉像十分奇特,时断时续,时强时弱,竟有点命不久矣的架势。
“范大人要洗吗?”
江半夏的声音从袅袅水雾中传来,听得范清隽浑身僵住,耳根子紧跟着红了起来,好在对方看不见,否则他该多尴尬。
“你不用管我。”说完范清隽背过身紧贴着墙角,语序混乱道:“我不会回头的。”
江半夏好笑道:“你紧张什么,这里不可能没有屏风之类的东西。”
说完江半夏指示道:“就算没有你也可以让他们找一个出来。”
“不用这么麻烦。”范清隽猛地站起,伸手捞过地上的白莲教主:“我出去,你收拾好了喊一声就行。”
他淋雨不要紧,女孩子娇贵,不能马虎。
在范清隽的记忆里女人都是柔软的,受不得一点惊吓,需要人时时去保护,当然这些都是他的下意识之举,等他蹲到屋外时脑子就清醒了,屋里的那位哪里是个寻常女人,说不定现在正嘲笑他呆呢。
范清隽自嘲的抱紧胳膊,淋雨吹风真冷。
温热的热水从上而下浇在她的皮肤之上,浮于表面的冰冷被暂时驱散,江半夏捂着脑袋缓缓用热水去浇头,她能感受的到脑后伤口见水后的疼痛。
空气中渐渐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不浓却抓心。
江半夏长出口气,她草草的擦干身体换上一旁备好的干衣,裹着头发就冲屋外喊:“范大人!”
游神发呆的范清隽盯着地上大大小小的水洼,乍一听江半夏叫他整个人和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当然他的表情依旧是呆的,蹦起来只是他的下意识之举。
江半夏喊范清隽只是想让他进来换衣服,穿湿衣真的不舒服。
“你不用在意我。”江半夏擦着头发道:“我看不见,也不需要避讳。”
范清隽坚决不肯,之前他是不知道江半夏是个女人,如今知道了再做那种失礼的事情,他会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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