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先不要急。”张六壬稳坐泰山:“我已派人去京都打探,这姓江的锦衣卫只是个百户,却仗着她干爹的名头在这里作威作福,狗仗人势而已。”
底下的商人跟着陪笑拍马屁:“张老爷说的极对,就是个阉人的走狗,狗仗人势的东西,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满堂谄媚,张六壬非常满意众人拍的马屁,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那姓江的如今只敢抄些做倭寇生意的小商人,这段时间都收敛点,别让她找到蛛丝马迹,打狗也要看主人,等京都回了信在做别说。”
张六壬这话一出,下面的商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吹捧,直说张六壬做事妥帖。
原本还笼罩在一片愁云中的商人们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神情放松,三两成堆的开始互换消息,商人逐利,任何能发财的机会都不放过。
屋外是寒冬,屋内却温暖如春,城外饿殍遍地,城内依旧歌舞升平。
“沈老爷来了!”
穿青袄系红腰带的婢女匆忙挑起厚实的棉帘探身让出身后姗姗来迟的沈惟行。
他头戴绒方巾,身穿丝绒鹤氅,鹤氅上镶着貂鼠领子,穿的富贵逼人,像是把压箱底的衣服都拿了出来。
这不太像沈惟行平日的作风。
“咳咳咳,在下来迟,诸位久等了。”沈惟行在仆从的帮助下脱了外罩的大氅,这才露出里面的衣服,是件夹棉絎缝的翠绿色道袍,棉质地,除了没有补丁和街上讨生活的百姓穿的没什么两样。九洲中文
众人收回失落的目光,他们还以为沈惟行转了性子,开始享受富贵的生活,原来还和以前一样,对自己扣门。
沈惟行脸色苍白,期间不自觉地咳嗽,看样子是病了,还病的不轻。
有商人关心道:“沈老板,您这是怎么了?要是还病着就早些回去歇下?”
“偶然风寒,没什么大碍。”
他捂着嘴轻咳了起来:“那位姓江的锦衣卫,在下曾见过。”
“哦?”众商人纷纷投来八卦的目光。
沈惟行这个人别看他年轻,嘴上没长几根毛,但单凭他一个人撑起沈家的本事,这个人同样不容小觑,所以在座的商人都很好奇他口中的消息。
他说这话肯定不是为了博得注意,无的放矢的。
“沈老爷是在何处见过?可知此人的底细?”有人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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