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掺和进叛军乱党,一是为了保全瑰色的势力,二是因为想要寻到传说中的宝藏里的复活秘术,将她的母亲复活。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同你之间横亘的仇恨能够少一点儿。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将她囚于宫中,她的病情反复,身体也越加孱弱。但主上向来逞强,这些事情也不欲同你多说。皇上生辰的那一场刺杀,她不过是想要逃出宫来,为瑰色谋夺一点生机。那日淮姨将她救出,皇上在宫中危在旦夕,她亦是昏迷不醒……此后精神一直怏怏。
“刺杀的匕首有毒,这是主上不知道的。主上待淮姨视若亲母,自然也就对她信任多于防范。之后,岳留思献药,那药是我听从主上的吩咐,交到岳留思手中的。而那药,能解世间百毒。若非是主上的病情危急,淮姨也是舍不得将那药拿出来的。简而言之,那是能够救命的药。我那时候曾对主上说过不值得。但她却仍一意孤行,宁可自己死,也要拼一个让你活过来的希望。
“于千沙荒漠之时,主上料想自己时日无多,便说服肃王同叶睿联合他们的精锐部队齐聚一堂。而瑰色的主要目标,便是拿到复活秘术就撤退,若是有可能,配合朝廷将漠北同肃王之军剿杀在千沙荒漠。”
“而那时候,她心知皇上已经醒来,并且对千沙荒漠这边有应对之策。太后驾崩,举国同哀,众人误以为是皇上被刺身亡。她也不揭穿,反而给了他们错误信号,目的便是为了让他们迎接朝廷大军的时候,放松警惕。
沈绿衣神色急切地说着,然而越说,心里越冷。
因为眼前的帝王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但他的神色依然冷淡,那眸底仿佛不为所动的模样,便像是万年不化巍然耸立的冰峰,再也撼动不了分毫。
“我知道皇上对主上杀意已决,然而主上这样的情况,如今多撑一日便是赚了一日……皇上为何不能够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哪怕是三尺白绫一杯毒酒也好,或是让她病逝狱中,为何……这样不肯顾全她的颜面呢?”沈绿衣退而求其次。
半晌,座上的帝王才动了动唇,道:“沈绿衣,你乃是她一手调教出的。朕又怎么知道你的话语中,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你胡编乱造的?你们瑰色,还真当朕愚不可及,能够一次又一次为你们所骗?”
“皇上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前面说了,这由皇上自己来定夺。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诉之于口罢了。”沈绿衣道,“不过以我所见,这只在于皇上愿不愿意相信罢了。若是皇上相信,自然是有迹可循,如若不信,就算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若非主上对你情根深种,又怎么会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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