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还没有结束,更糟的是,爸爸偏偏走在爷爷前头。这在遗产继承法上自有一番说法,等言妈妈再送走了爷爷,那对神隐的母子俩势必要重新现身,又有一场于己方不利的硬仗要打。
言晓萤:“那位杨女士先前在被抖出早有了个谈婚论嫁的相好,因为便于继承遗产这才始终没有结婚之后,终于不再成天把‘长嫂’挂在嘴边,自己退居幕后,由我那位堂哥出来交涉了。他不光要抢老人的遗产,就连我爸爸遗产的百分之七也不放过(子女先于父母过世,即使已经成家生养,父母仍可继承7%财产)。顺便,他还从采买贡品的费用里挪出一千块钱给了他那时候的女朋友,说是爷爷的意思,绝了,不愧是娘教出来的好儿子。”
“那群男亲戚们愚蠢聒噪、自以为是,我那位堂哥更是不遑多让,”沈嗣音可以想见,言晓萤每每提到他,言语间都带着一种讽笑,“对于他没有尽到的义务和理亏的事情就只字不提,咬死了法律偏向自己的条款,像苍蝇见了血一样谋求利益。”
说了这么多话,流了这么多眼泪,言晓萤终于抬头望向了沈嗣音,神色惨淡道:“可就是这么个人,放在普罗大众眼里,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好对象呢,你能相信吗?小有名气的一本毕业,长得人模人样,银行工作待遇可观,家境殷实有房有车,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干涸的红眼眶里又掉下一串眼泪,哭腔暴露无遗:“这就是男人,自私虚伪,利益至上。说得不客气一点,我现在对所有的男性都抱怀疑态度,不管看着多好的人,我只要一联想到我堂哥做的那些事,我简直都要犯恶心!我知道我肯定冤枉了一小批,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控制不住——”
言晓萤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终于宣告崩溃,喊出了最直白的一句,“我真恨他们!我恨死他们了!”
她满脸通红,不知是醉的还是哭的,捂着脸痛痛快快地大哭起来。
沈嗣音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原来开朗的人不是因为足够快乐,而是因为足够坚强,把伤口藏起背后,自己面向前方。
她猛地一阵泪意上涌,拿手背抹了抹眼睛后膝行到言晓萤身边,把她紧紧地抱住了。
两人一动不动地抱了很久,直到怀里言晓萤的哭声渐弱,她的情绪平复下来,沉默许久才又轻声说道:“你那么想和周礼复合,我却给你灌了一晚上的毒□□,原谅我吧。我没有要否定恋爱的意思,恋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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