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晓萤淡淡地道:“没有,一个朋友。”这一句后再没有别的话,似乎并没有要介绍他们彼此认识的意思。
这一次,程让并不生气。他本身就是很敏锐的人,单从言晓萤的态度语气,已经看出她和这位貌似长辈的人物有些嫌隙,于是自己也不多话,只说是冲这位先生微笑着颔首,连自己都没有要自报家门的意思。
陈表叔尚未反应过来,又见言晓萤冲自己挥手说“再见”,准备往墓园大门口的方向离开,更是迟疑,最终还是叫住她道:“你大伯的墓就在往前走的一片墓区,既然来了,不如也一起去看一看吧?”
言晓萤虽然停下脚步,脚尖的方向却不变,半转过身来摆手:“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就不去了。叔叔再见。”
陈表叔一愣,随即招了招手,很熟稔似的再劝了一次:“不用多少时间的,就去他那里绕一下的工夫,来都来了。”
言晓萤笑吟吟的,看不出有什么愤恨或不高兴,却再次客气又坚决地:“我不去,也没什么话说,叔叔去就行了。再见。”这一次回绝得很彻底,话说完,抬脚便走了。
程让是一言不发的旁观者,在言晓萤和她叔叔对话的时候,他既不劝说她去,也不帮着撑场面说别劝了她不去,只是与她保持行动上的一致。她走,他也走;她停下,他就陪着站在一旁,显示出一种守护的姿态。
程让心里当然怀有疑问,只是还没有等到他问,两人一坐进车里,言晓萤吐出一口浊气,竟自己讲述起了关于这位表叔的种种。最终感叹道:“我就是心眼小爱计较吧,在我爸的丧事上他帮过忙,我记着他的好。但一码归一码,他帮着那边人说过的混账话,我也一句都忘不掉。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处着吧,场面上过得去就行。”
言晓萤原以为按程让的性格,大概要和她讲一番大道理,颓丧地往椅背上一靠。想不到程让默默了片刻,竟然说出支持她的言论来:“那就客客气气地少来往,没有必要让自己不痛快。”
又马上终止了这个话题,向她询问:“等开回市区就要五六点了,正好是晚饭的时间,咱们去哪里吃呢?”他嘴角噙着微笑,瞥她一眼,“你老早之前就说要请我吃饭,到现在也没有请上,不如就这一顿吧?”
见他这样满脸放松的神态,言晓萤心里的郁气倒消散了不少,也跟着轻松下来,笑着点开口碑软件搜索餐厅:“请请请,喝酒吗?带你吃好喝好!”
言晓萤今天格外想要喝酒,也许下意识里,偶然遇见的这个亲戚还是让她有些心烦。她让程让开去了一家西式餐厅,店里除了菜品口味不错之外,还供应有种类繁多的鸡尾酒,言晓萤自己的酒量不错,从前时不时会去那里过把酒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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