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抱着她提出要过来住时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正色道:“我希望我们彼此有什么事,都可以坦诚相待,不然误会永远无法解开。音音,我们已经分开过六年——”他没有说下去,因为看见沈嗣音垂着眼,掉下一串眼泪来,于是懂了,“你确实有事,但你不想和我说。”是完完全全的肯定句。
沈嗣音无话可说,也放弃抵抗,声音发抖着道:“对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段时间。”
周礼有些冒出火气来,咬着牙问:“多久?再一个六年吗?音音,那我不会再等你了。”
沈嗣音吸着鼻子,紧跟着又是两行眼泪,可她的两手握着周礼的手腕,像是在请求他不要离开自己,不要放弃自己。
周礼控制不住地烦躁,同时也是真的想不通,恨不得和她吵上一架,可转念又想,吵架又有什么益处?发泄自己满腹的负面情绪,只会让彼此的感情更加受伤,于问题的解决没有半点用处。他最终妥协:“好,我给你时间冷静。”但同时也拨开了她握着自己的手。
周礼离开了。沈嗣音站在门口远望着电梯间,即便周礼走进电梯再也看不到了,也不挪动。
对面的门被推开了,言晓萤探出头来也看了眼电梯,调侃道:“我听见电梯铃声了,周礼走了啊?我还以为他来了就轻易不会走呢。那什么,我来拿椅子”她收回了视线,随即便看到对面满脸是泪的邻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沈嗣音没能绷住,呜呜地小声哭起来。
言晓萤也没有心思管椅子了,跟着沈嗣音进到她家里,给她拧了条热毛巾擦脸,想陪一陪她。毕竟事关计划A,她还是很关注沈嗣音和周礼的感情的,可又很懵,不明白这一对稳定和谐的感情线,怎么突然之间崩成这个样子。
在沈嗣音擦脸的时候,她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坐垫凹陷,不当心带翻了放在旁边的大开口纽扣包,滑出半个四方形的黄盒子,像是药片。
言晓萤心头一跳,第一反应是莫不是避、孕药?内心的小人开始疯狂唾弃,天呐!周礼难道都不做措施的吗?太渣了!
她脑内顿时按照八点档的电视剧套路浮现出许多狗血剧情,再结合花花现在哭唧唧的情况,似乎也不是说不通。但想想又觉得周礼不像是会让花花吃药的人,再说,避孕药似乎有固定的服用疗程,不需要随身携带吧?
她瞥了坐在旁边的沈嗣音一眼,见她拿热毛巾敷眼睛的手一动,似乎是要取下来。言晓萤迅速把手包归整好,装作无事发生,却在沈嗣音去给她倒茶的时候,又把药盒拿出来拍了照片。盒子是黄白相间的颜色,的确不是避孕药,但也不是自己认识的其他寻常见过的药片。
和沈嗣音说了一会儿话后,言晓萤回到自己家里,却戳开了周礼的微信头像。在程老师的牵线搭桥下,她于两天前加上了前老板的微信好友(此前只能算是群友),并领取了对方一个大额红包。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有必要告诉周礼一声。
萤火虫亮晶晶:[在吗?花花是不是生病了?你知道她最近在吃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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