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着桃色说话。
身后,桃花捏着一块桃花糕,盯着垂手而立的英景,眉心不由皱起,嘴里却是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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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沉舟还未到始休楼就和谢病春意外碰面了。
“掌印。”
谢病春披着红色薄披风,身后跟着群锦衣卫,甚至还有熟面孔,指挥佥事陆行。
一行人形容匆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太后,连忙行礼。
谢病春唇色微白,还未散去凌厉的眉眼微微掀起,露出冰冷的瞳仁,随后眉心下意识蹙起。
他的目光落在英景手中的花瓶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下去。”他声音有些沙哑。
陆行眼珠子一转,立马识趣地退下。
英景抱着东西,犹豫站着,很快他便听到明沉舟开口说话。
“我摘了一些桃花,还做了一些桃花糕,想送给掌印尝尝。”
她笑容真挚,说起话来梨涡便若隐若现,格外妩媚。
“我让英景先把把东西送去始休楼。”她开口问道,目光大大方方地落在谢病春身上。
谢病春握拳咳嗽一声,冷淡的眉眼扫了一眼英景怀中的东西,轻声嗯了一声。
英景顿时如蒙大赦,忙不迭走了。
寂静的花园小道中只剩下他们两人,百鸟归巢,连着虫兽也懒得叫唤,安安静静地蛰伏在黑夜中,长长的倒影落在地面上,莫名拉近两人的距离。
明沉舟捋了捋被风吹散的碎发,笑脸盈盈问道:“掌印去哪回来。”
谢病春抬眸,他显然身体不舒服,脸色惨白,唇色泛青,拢了拢披风,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字一字,淡淡说道:“西厂。”
西厂一向有活人进死人出,不死也要扒层皮的恐怖地方。
这是谢病春最为人诟病的地方,他人憎恶他,更是畏惧他。
怪不得谢病春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明沉舟想了一圈并未听说朝堂最近有何大事要惊动锦衣卫和西厂。
“之前江南水坝溃堤,有人举报当时河道监工内官监王正道,台州河道总监杨日,江南道左布政使戚卫,收受贿赂,中饱私囊,导致堤坝并未按照图纸完工。”
明沉舟听他先一步开口解释着,不由惊疑地扬了扬眉,不明白他为何好端端地开口和她说这事。
但很快她就明白谢病春的用意。
“戚卫是明笙的学生,今夜被锦衣卫押解回京。”
谢病春淡漠的讥讽声在耳边响起,倒影着夜色的漆黑双眸冷不丁落在她身上,好似寻常注视又如隐晦观察。
这血怕是戚卫的血了。
明沉舟回神,心知这是试探她的立场,是以立马开始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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