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吓得牙齿打颤,咯咯地扭头去看。
一截漆黑的衣袍在黑暗中,带血的刀在垂落在地上滴出一滩血水。
“按我说的做。”
那人的古怪的长刀微微一侧,发出一声细微的铁环碰撞声,随后便是凌厉的光自刀上一闪而过,刺得仆从忍不住闭上眼。
“你就能,活。”
一滩水自仆从坐着的地下溢出,染湿了精致的衣袍。
“掌印,娘娘,安南使馆失火。”始休楼前,陆行快步而来,低声说道,“胡呈儿,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明沉舟蹭得一下自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是我。”谢病春的声音冷淡响起。
明沉舟失神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信你,谢迢,我信你的。”
谢病春垂眸。
“那是谁?”明沉舟缓缓问道,“明笙死了,薛珍珠死了,我本来怀疑胡呈儿,现在他也死了。”
她一顿,又更低沉缓慢的口气说道,艰难说道:“郑、樊。”
谢病春抬眸看她,目光平静,眸光深处的冷意驱散了屋中的春光。
“那他打算如何?”明沉舟不安问道,“郑樊熬死了四任阁员,稳坐内阁三十年,他可比明笙还狠,比薛珍珠还绝。”
“年迈的老虎也是老虎,杀起人来同样会死人。”
她喃喃自语。
“他是怕了吗?”
“是。”谢病春伸手,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但是没有回头路了,娘娘。”
明沉舟怔怔地看着他。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谢病春把人抱在怀中,长舒一口气,“不过没关系,娘娘一定都会活着的。”
明沉舟瞪大眼睛:“谢迢。”
“宁王府的血仇快结束了。”谢病春冰冷的脸颊埋在她的脖颈间,“娘娘。”
“娘娘,掌印。”
英景喘着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鸣冤鼓响了。”
他脸色苍白,额间布满冷汗。
“胡呈儿身边侍从状告敷文书院院长罗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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