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怒道:“凡是知道本座秘密的,有一个我杀他一个,有一百我杀他一百,受死!”抬掌拍向他天灵盖。崆峒掌门侧头避开,左肩微沉,待他右掌击出,趁机扯住他手臂,另一手也使出“鹰爪手”,钳住他左手,拉离自己衣领。
教主双手受制,仰身跃起,双腿连环踢出,崆峒掌门腹部挨了两脚,痛得撒手后撤,教主紧随而上,提掌横削。崆峒掌门仰头躲避,斜腿扫他下盘,教主掌锋回撤,顺势下斩,只听得“喀嚓”一声,接着响起接二连三的蔓延爆裂,崆峒掌门右腿骨全碎。
楚梦琳见两人忽然动起手来,虽不在原本的挑拨计划之列,疑问也尚未解答,但机不可失,趁着两人纠缠,一步一步地向后倒退。避到了一棵树后,见他们兀自斗得你死我活,没工夫注意自己,胆气更足了些,又退几步,立刻转身狂奔。胸口传来一波一波的疼痛,也只能咬牙忍着。
崆峒掌门始终留意着楚梦琳,见她趁乱逃跑,忙叫:“残影剑……跑了……你女儿跑了!”架开教主一击,正要跃起追截,却被教主拎着后领硬生生拽回,怒道:“跟本座交手,还敢三心二意?那逆女跑了,随时可以再逮回来。即使没有她,本座也能找到残影剑!”将他朝地上重重一掼,崆峒掌门武功本就远远不及,而今为楚梦琳一分心,大失先机,立即沦为全然受制的局面。在地上连打几个滚,方才跃起,教主一掌又已袭到身前。
崆峒掌门被其中蕴含的无形压力一路直推,背部抵上树干。教主内劲一吐,崆峒掌门如受千斤重击,呕出一口鲜血。这一回才明白教主是动真格的,再不敢在他面前狂妄挑衅,慌忙告饶道:“教主大人,教主大人,小老儿都是骗您的,对于您高贵的身份,我是一概不知啊!求您饶过我这条贱命,我,我再也不敢……”
教主冷哼道:“一概不知?你连七煞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你不知?”手掌紧握成拳,对准崆峒掌门胸肺处连连击打。崆峒掌门吐血不止,感到胃里已被整个儿搅散,头脑中也是嗡嗡作响,眼前渐渐模糊,心中只想:“瞧这势头,来日他必将灭了青天寨。贫道到死,毕竟还拖了黔儿和嘉华下水……”
教主将他拽起,反肘在他背部撞下,撒手推开。崆峒掌门在原地僵立一瞬,接着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左耳着地,震得脑袋偏向右侧。右手在沙地上微微颤动,弥留之际,流露出对生存的强烈渴望,想最后抓起一把黄土,五指却也只能无力的一张。双眼依旧圆睁,瞪视着教主所在方向,脸上溅满斑斑血点,已自气绝。这一世奸猾之人便如此了结在荒山野岭之中。
教主全不在意,随意一甩袍袖,抬眼向楚梦琳逃跑处张望,目力所极,却是杳无影踪,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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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与江冽尘一夜偷欢,次日醒来,真有些不敢置信,心里却如同打翻了蜜罐般的甜。穿衣时动作极轻,仿佛是怕打破了某种意境。
江冽尘自是又有任务交待,但她经连日训练,已从最早的胆战心惊转为得心应手,再到习以为常,反将盗图也当成了件享受之事,特别是得手后总能安然无恙,在两方圆满周旋,更有极大的成就感。再面对沈世韵也没了原先的愧疚惧怯,与她又恢复了亲密无间。
而因这一日心情好,见到宫中每一人都是彬彬有礼,甚至对胡为也以笑脸相迎。胡为情绪低沉,闷闷不乐,并没多做回应。洛瑾又将吟雪宫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简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全没料到物极必反,而就在今日,她的好运气已悄然走到了头。
沈世韵每日午间有小憩的习惯。洛瑾替她泡上一杯香茗,陪她谈笑品茶,又主动铺开床褥,服侍她躺好,一切周到后方才退下。在厅中将屏风的角度挪了挪,能使人刚出房时视线受阻。到此可真算万事俱备,特意磨蹭了会儿,走到书架前,透过缝隙仔细观察,将几本书逐一抽出,伸手掏摸。
这一张图纸塞得极深,她身子半贴在书架上,右手扶着架隔,左手在里边探了半天,终于有了踏实的纸张触感,用两根手指小心的将图纸夹出,展开细看。图纸上画着些起伏的地形,并另有标识批注,虽然看不大懂,总能认出是紧要机密,心里一阵沾沾自喜,有种欢呼雀跃的冲动。右手捏着图纸一角,另一手将书册塞回。
这工作倒也不易,直到只剩最后一本,洛瑾将书脊对准空余出的缝隙,仔细摆正,此时阳光正烈,书架上也被照射得或多或少泛出些许白光。冷不丁看到面前掠过片黑影,也没在意,紧接着突然感到有人在自己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这一惊连心脏也差点从口中吐出,塞到半途的书册翻落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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