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棠正在看折子,案桌的一条素色帕子上放着个冰糖葫芦。
糖葫芦还余下四五个,但显然吃掉的也不少。
张培元与她行礼后,踌躇道:“陛下,四王爷殿下为禁卫军首领,除去训练时间本都该待在宫中。可这些时日却频繁出宫……臣以为在什么位置就该行什么事,便是四王爷殿下也不能例外,尤其是宫中更该极重规矩才是。”
以前的禁卫军,不到特殊时候都难得见到陛下的,更别说天天见,还如此亲密。
便是他认赵棠为帝,张培元都不能忘掉赵桓踩断王喜的手时的动作与表情。
尤其是现在赵棠还行动不便,若是赵桓突然做出什么事,旁人可奈何不得他。
赵国眼下非常时候,可经不住上位者的频繁变动了。
张培元只希望赵棠能多多坚持几年,缓过这段时间,万不能行差走错了。
“张大人要教朕做事?”赵棠看完一本折子,随手堆放到边上,再重新拿起一本,“你的忧虑朕清楚,朕知道该怎么做。对了,我令四王爷暂往西北军替我安抚军心,他已经答应了。”
张培元不免愣住:“陛下莫不是忘了,四王爷当日可是借到了楚王的兵将,若是他前往西北得了军心,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张大人多虑了,我朝目前的困境并非朕与四王爷,而是边境的匈奴军。”折子上的内容,赵棠都是一目而过,“以及今年的税收是否能按期收上来,填补国库之空。维持我朝各项运转,亦是重中之重。”
去年是勉强度过了,但今年的账不少,样样都要这些大臣花心思去打理。
若总是盯着四王爷赵桓,未免太无趣。
有其他人看着他,就够了。
张培元若不是操心的性子,他就不是张培元了,他留神着坐在椅座上的赵棠:“那陛下的身子,凌太医可有说什么?”
都已经年后许久了,可赵棠还是行动不由己。
夏秋可是洪水旱灾常现的时候,若是新帝不能站起来,下面还不知道会怎么说。百姓时不时的暴动,各地突生的匪,都会让朝廷异常头疼,更别说那接连不断的折子了。
一个帝王,尤其是女帝,要做的事要注意的事都太多了,还有后续开枝散叶关于皇嗣的事……张培元作为次辅,以为自己相当有必要提醒她。
自进宫后,每日针灸跟按摩的时辰都加长了,凌太医并不能与她保证什么,只要她好好养着就总能恢复。因此张培元这么问,她就答:“凌太医说会好的,他一直在设法找新的方子,张大人平日就不必扰他,让他专心做事……张大人,眼下的折子也不少,你该处理起来了。”
张培元进来后,其他大臣跟先生们都陆陆续续来了,南书斋多了伺候茶水及磨墨的内侍。
处理朝事要紧,什么都比不过。
赵棠派往的钦差递上来的各地志书跟相应的地理人情记录,一直如雪花一样进到宫中。
这是项浩瀚工程,收集起来的信息都需要处理,涉及到方方面面。
翰林院、朝中六部、各地书院学子等都需征集利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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