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松如雪,如金光玉照,天然就让人觉得是个君子,是当下士大夫的典范。
她一点儿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人会为自己铺房,事实就是,他们在此之前没有说过一句话,连手都没有碰过。
但最荒谬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四仙会结束了,红妃离开落霞阁的时候有人来接她,正是骑着马,只带着一个随从的李汨。远远的朝红妃微微颔首,红妃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让轿夫抬轿子回去,自己只骑了马随李汨去。
这是定好的日程,今天李汨要带着红妃去饮茶。
“说来也是古怪,说襄平公待师娘子上心罢,襄平公如今还没去撷芳园捧场过。可要是不上心,每每来寻师娘子,他都不曾假于人手,要亲自来才好外头有人传,说襄平公是为了断了侄子对师娘子的念想,这才‘先下手为强’的。襄平公那侄儿李临波我也知道,仿佛是在襄平公身边长大,要过继名下的罢?”见红妃和李汨离开的背影,这才有人敢议论。
“这话就说的可笑了。”旁边有人道:“那李临波我也知晓,过继不过是襄平李氏旁支一厢情愿罢了。人物平庸,襄平公却是有些不满意的。为了这么个侄子,何必如此?”
这个时候连柴禟也一点儿不矜持地参与到了八卦讨论中:“是极是极!李国舅绝不是为了这等事才为红妃铺房的——至于说他待红妃上心不上心”
说到这里,柴禟却是撇了撇嘴,揣摩李汨的心思于他而言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本王倒觉得这已是极为上心了,于李国舅这样的人,还能比亲自出手、不假人手更‘殷勤’?其余的,让他去官伎馆大张旗鼓捧场、做小意儿贴恋?”
这中事,想都不敢想的!
李汨对红妃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只是旁人雾里看花,就是红妃自己也不明白这算是怎么回事?
铺房的大日子里,本该是女乐与客人同床共枕、成其好事,一对红烛燃放到天明的,但那一天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大概是下面的人不敢与李汨开玩笑,当日甚至连一个来听墙角的都没有,更没人发现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发生了。
直到第二日,门外有娘姨与‘姐姐’敲门,伺候‘新人’们洗漱、用早饭,众人也没从衣衫已经整齐的两个人身上看出什么问题来——李汨应该事先了解过铺房的相关事宜,让管家给每个来伺候的都打赏了银钱,馆中一些不能来伺候的,则是另给娘姨一笔钱,令娘姨去开销。
拿赏钱自然欢喜,但因为李汨始终神色淡淡,下面的人摸不准他的意思,竟是少见的‘大日子’后没有什么起哄吵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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