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原是一个军营的小统领,却因做人太过公正,下人犯事,往往重罚不怠,在一次征讨中给自己营内人找人用巫术黑了,只得退下前线,卧床多年,许多大夫都治不好。
那女子想着,眼中不由有些水气,仓皇的如只兔子向少年看去,却见后者只是浅淡一笑。
那一笑真是雨中虹彩给重重划开一般,看得叫人发晕:贫道为齐山道观中人,这医术也是略通的,不若夫人让我投宿一晚,我给你丈夫医治如何。
女子心乱如麻,想了半晌,才将门拉开,示意少年进入。
到了屋内,只见屋内陈设老旧,只一张椅子上一褥鹿毛毯子显现出这户人家曾有的殷实,屋内火炉烧得盛旺扑腾。
我、我先给你倒杯茶来。女子显然很不习惯与个陌生男子一同待在屋内,急忙去倒水了。
少年目光随意的在屋内一绕,然后便将一把椅子拉开坐下,而此时女子也已倒了茶来。
颇有古意的杯子盛的水喝起来有些绣味儿,少年并不计较这些,喝了一口热茶,便手握着杯子寒暄起来。
贫道道号忘情,夫人称呼我为然桐就好,夫人怎么称呼?
女子低了低头:我姓林,单名一个烟字。
然桐微微一笑:这名字取得不差。
林烟没有回话,放在膝上一双软白的手有些握得发疼,一方面是对于屋内突然来了个男子感到不安,另一方面,实在是眼前人让人颇感压力。
面前道士虽然身子高挑挺拔,看起来年纪比她还小了些,只不知怎么回事,人只是坐在眼前,甚至面上还带着笑,却彷佛隔着一层什么云里雾里的看不清,叫人有些心底发寒,明明这是她的家里,这人一进来,倒好像她成了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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