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妻子, 不需要刻意忍耐自己的情绪,想笑就笑, 难过就哭。你害怕就告诉我, 久久,此刻你怕吗。”
徐久缩起肩膀,清瘦的身体一半隐没在被子底,好像只要闭上眼睛, 就会清楚的看到过去,过去的阴霾噩梦依然笼在她的内心。
霍烨淡淡看着又要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姑娘,手臂稍微施力,带了一点强制的性质,迫使徐久抬脸,把她缩成虾米状的身躯缓慢而耐心的展开,让她平躺在枕边:“看我的眼睛,深呼吸放轻松。”
低沉徐缓的男音似乎起到安抚的作用,徐久涣散的眼眸凝起焦点,霍烨的话就像是一道正确的命令指标,他说,她就去做,溺在水里的人顺着抛下来的绳子进行自救,霍烨在救她。
浸在骨子里的寒冷如潮水退散,她侧过身,带了些汗湿的头发贴在面颊:“先生,谢谢。”
霍烨未置一词:“有一点要纠正你,”在徐久疑惑的眼神中,男人坦然自若,“今后改改口,不能再叫我先生,我们结婚了,你让老太太怎么想,阿姨听着也会奇怪。”
话是这个道理,徐久的思绪已经被霍烨牵着走,嘴唇轻动,愣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我要怎么称呼先生……”
“叫我阿烨。”除了老爷子跟老太太,霍烨上下头几个兄弟也没如此唤过他。
男人掷地有声,利落的态度倒给了徐久莫名的勇气,几乎没犹豫,她跟在霍烨之后喊了一声:“阿烨。”
徐久往日对霍烨的态度更多的是放在心里的尊重,新的称呼刚出口,隐隐约约就打破了某些原来横在她和霍烨之前的平衡点,滋生出几分隐秘难以启齿的思绪。
“先生,”她难堪的撇开脸,“我还是成长的不够强大,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
一旦被挑起过往的负面情绪,她就变成一根即将崩断的绳子,霍烨一整天都在顾及她的情绪照顾她。比起自己遭受的痛苦,霍烨从神坛退隐,背后承受的非议和流言是可以压死人的,但霍烨没有因为那些过往变得如何,他依然无坚不摧。
恐惧退散后,徐久忽然有一点难过,不为自己,而是为了老太太口中曾经的霍烨。
她想问霍烨会难受吗,情况很显然的,对方并不需要她的安慰。
霍烨开口:“在想什么。”
“你——”脱口而出的话使得两人皆怔了一瞬,徐久回过神懊恼地避开视线,耳旁拂过男人淡淡温热的气息,引得她的脊背不由自主升起细微的颤栗。她最近发现自己对霍烨的某些细微影响产生难以抑制的反应,这是从前未曾有过的现象。
霍烨淡声说:“睡吧。”
天就快亮了,一晚上下来,徐久跟霍烨几乎没能合几个小时的眼。他们白天刚承飞机过来又忙了一天的拍摄,加上突如其来的意外,徐久长途奔波后又惊魂未定,霍烨叫她睡,仿佛给徐久下了一道难以违抗的命令,催眠符,她轻轻柔柔嗯一声,不久就抵在霍烨的肩膀沉进睡眠,暖柔的呼吸洒在霍烨略微敞开的睡衣领口。
从另一个角度看,真像交颈缠绵的一对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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