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夫人摆摆手,“就该这样才配你,你啊,自小就老成,心中弯弯绕绕的,如今越发没有朝气,就是这般的少年郎才配你。”
折霜却觉得威远侯夫人委实不了解刕晴牙,不过那样的暮气沉沉刕晴牙也只有她看见过,于是也不多加辩解,只道:“只希望我也能朝气朝气。”
两个妇人在一起,说的话题就能有些颜色,威远侯夫人啧了一句:“那你可别把他吸干了。”
折霜本来正在吃东西,一口喷出来,脸色微微红,“哪里有你这样做婶娘的。”
威远侯夫人高兴呢,“我这不是口无遮拦了吗?”
折霜就不免问问什么事,打趣道:“如此高兴,我倒是猜不出来有什么值得你这般。”
威远侯夫人知道她明知故问,“我家那侄女跟莫小将军定亲了,如今就等着日子一到成婚。”
哎哟,这可得恭喜。谁知威远侯夫人话头一转,就道:“如今心事去了一桩,但我这心里还有一桩成年已久的心事,你可得帮帮我。”
折霜就知道她要说陆琴之的事情。于是叹气道:“孩子们是到说亲的年岁了,可琴之死咬着不松口,我也不能逼她。”
威远侯夫人真急了。
“文远侯夫人如今也是每日以泪洗面,就因着琴之说此生不嫁,我以前还想着许是孩子的玩笑话,小姑娘家家能懂什么呢?可如今她都大了,却还是从前的想法,我这心里就难免着急。”
折霜沉默了一瞬,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觉得自己是对不起陆琴之的,当年当着孩子的面跟陆远之和柳柳起争执,打人等等,让她在那个年岁对人间情爱和成婚感到恐惧和厌恶。
她事后也积极补救过,但是琴之这孩子吧,自小的想法与别人也不一样,她就是不愿意成婚。
“有什么意思呢?我反正觉得没什么意思。顾羽之说他欢喜我,可我并不相信,我就跟他说,那就等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再来找我,如果那时候他依旧喜欢我,那我就嫁给他。”
“可是在这之前他如果有别的想法,我也不会去阻止他。”
但这些话,哪里能跟威远侯夫人说,就是再通情达理的,知道琴之让儿子再等十年,心里也有嘀咕了。
不过,这话从别人的嘴里听说和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自己来说会好一些。
她叹气道:“终究是我害了她,如今我也发愁,她倔得很,但你劝她吧,她还振振有词,我也说不过她,只我觉得,如今也不能逼她,再等几年说说吧?”
她叹气,“不瞒你说,我如今觉着,当年成婚还是太早了,若是以我现在的目光来看,肯定是不会嫁给陆远之的。”
“若是做兄妹,朋友,说不得就没有后来的事,当年是太年轻了,以为有这么个人嫁了就行。”
“琴之跟我的性子太像,又是我教出来的,我哪里还敢逼她早早定下来?就怕变成下一个我。”
威远侯夫人就打了个哆嗦,陆琴之变成下一个折霜一点也不要紧,人家现在都要欢欢喜喜的嫁第二个了。但是!她的儿子却是不能变成下一个陆远之的,毕竟命都没有了。
她勉强笑着道,“那就再等几年,再等几年也不要紧,等他们十七八岁的时候再说吧?没准不要我们着急,两人就自己决定好了。”
反正是不敢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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