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许过的意思是……
在陆时琛的示意下,一旁的顾北终于能开口解释:“去年的这个时候,娘子便嫁给郎君了。”
***
褚宁还是很迷茫。
她找不到与过去有关的半点记忆,便也不知,顾北说的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看裴珩的风华气度,非富即贵,自然不会图她一个孤女的钱财。
可若是图她的色,以裴珩这样的好皮囊,有的是貌美小娘子对他投怀送抱,倒也不必这般,费尽心思地来欺瞒她。
摒弃财色,那便只剩权势了。
不过。
她却是连半点,都没往自己可能会出身高门这点想。
——若她出身高门,便也不会走投无路地跌下山崖了。
琢磨了好一阵,褚宁便也对他们的话,信了个七八分。
顾北是裴珩的书僮,所以,裴珩是个读书人。
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甘愿顶着外头的风波,娶她为妻,给她庇佑。
想来,是爱极了她。
她往陆时琛的方向挪了几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怯怯唤道:“夫……夫君。”
她小幅度地展开双臂,有些害羞:“抱——”
陆时琛的脑中空了一瞬。
又见她眼神示意了下脚踝,继续道:“我饿了,可是,我走不了……”
诚然,褚宁是忸怩又欣悦的。
一次意外,令她失去了记忆。
但好在,她还有个俊美温柔的夫君。
性命垂危之时,是他出手相救;缠绵病榻之时,亦是他彻夜相陪。
他对她有救命之恩,亦有深情厚谊。
而她,也不该因为失忆,便疏远了夫君罢。
褚宁期许地看着他,眸中似揉碎了星辰,异常漂亮。
一眼望到底,哪还瞧得见半点惧怕和防备。
知晓她忽然的转变,是因为得知了他们的关系。
一愣之后,陆时琛无奈地笑了下。
倒不曾想,狡诈倾险的褚家,竟能养出这样心思单纯、性子娇软的女儿来。
他摆手,扬声喊道:“传膳。”
***
褚宁伤势未愈,暂且食不得荤腥。
所以呈上桌案的早膳,便只有杏酪粥,一碟糯米枣糕,一碟玉露团,除此之外,还有碗熟笋菹齑、芙蓉豆腐。
俱是些极清淡的用食。
褚宁羞怯地勾住陆时琛的脖颈,被他从榻上抱起,轻放在食案前。
她坐正身子,对他笑了笑:“谢谢夫君。”
陆时琛不太适应她这亲昵的称谓,便不冷不淡地说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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