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徽。我们可真有缘分。”
“确实有缘分。”林长徽也想不到居然还有这茬。
“孤以为,孤与长徽的缘分不止如此。自孤入朝后,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孤,唯有长徽你对孤刮目相看。此后桩桩件件事中,你都陪在孤身边且帮孤许多,孤很感激。”
接下来的话,让林长徽以为有人将一个爆竹丢在了自己脑中,瞬间炸了开,令她昏昏乎不辨五色:
“既然如此,长徽你今夜不如留在东宫,你与孤秉烛长谈可好。”
回过神后,林长徽连忙拒绝,“殿下,您与臣虽”她惊得话也说不顺口,“可毕竟是男女有别”声音在看见唐卿元手上的东西时变低了,但没有停下来,“可仍是不妥的。”
玄铁打制的牌子上有金子描成的四个大字,唐卿元手上拿着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她方才从老皇帝那里求来的免死金牌。
“林大人。”唐卿元笑得和善,“可以吗?”
唐卿元弯着双眼,眼底全是看穿一切的了然。
在对上唐卿元弯着眼睛的双眼时,林长徽才确定原来自己一直兢兢战战保守着的最大的秘密早已被这位储君知悉。
“拿上吧,这是孤特意为你求来的。”
见到金牌已被林长徽接了过去,唐卿元慢悠悠道:“林长徽,安有为人臣而戏其君乎?虽说你这个行为孤很赞赏,但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林长徽只觉得手上的金牌是那么灼热,仅是一接触,便将她周身的寒意全都驱散,浑身暖洋洋的。“此举是臣当初无路可走迫不得已之举,让殿下忧心了。谁知殿下您的火眼金睛早就将臣一眼便看穿,臣还想着,等时机合适了就将一切都告诉殿下。”
“所以,孤的东宫,林大人今夜可有兴趣留宿,嗯?”
“知草那丫头,估计还在候臣。”
“无妨,孤遣人去告知她一声即可。”
林长徽也不再推却,“提前谢过殿下款待。”
唐卿元房间里的烛火彻夜明亮,君臣二人从如何揭开身份到如何让更多女子从军,聊到了如何开放科举到如何让女子在官场站稳身份。二人越说越清醒,烛火的位置也越来越低。
直到天色微朦的时候二人才有了困意,所幸老皇帝诞辰地第二天素来都是休沐,君臣二人不至于顶着一双黑眼圈去朝堂上被众臣参观。
林长徽这才起身往偏殿的地方去,推开门,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何时停歇了,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天空的东边隐隐约约能看见几缕红中掺橘的朝霞,颜色很淡,能看出今天是个好天气。
林长徽道:“雪总算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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