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傅斯冕那六年,是对自己的折磨,不是傅斯冕踩踏他,是他自己踩踏他自己。
可那又怎样,即使他脊梁都断了,周家依旧会帮他一截一截,一块一块,接起来,拼起来,他依旧是周家的老三。
“我就说那时候不能送走,听小屁孩的靠自己?还以为是以前那个年代呢?”周时旬扫了一眼一个人坐在一边垂着头的周时轲,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马后炮?”周时萱斜睨着他,“我记得阿轲当时一走,你就把他的摩托车开跑了。”
“不是摩托车,是机车,k?四十多万加改装配件一百多万呢。”
洛露在叫开饭了。
周时萱起身将周时轲手里的薯片拿走,丢到一边,揪着他的衣领就往餐桌旁边拖。
家里,周时萱是老大,出生在周吉庆精力最充沛的年龄,周吉庆白天在公司工作回来,还能顺带教育修理周时萱,所以周时萱是最像周吉庆的。
说一不二,果决坚毅,脾气暴躁,规矩也多。
周时轲被按着坐下。
坐下之后,周时萱的手指按在他的肩上:“你在江城做了什么,都过去了,我也不问,但既然回来了,就把腰板给我挺直了。”
周时轲这时候很听话:“姐姐,我明白。”
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周时萱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她在周时轲旁边的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了周时轲面前的桌子上。
等她收回手,周时轲看见,姐姐给的是一辆布加迪跑车的车钥匙。
“阿轲,生日快乐。”
他有些讶异地扭头看着周时萱,“你不生我气了?”
周时萱接过阿姨手里的菜,淡淡道:“你干的混账事儿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周时轲想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周时萱自己为什么会留在江城,因为周时萱估计会连夜冲到江城剁了傅斯冕,就算不剁,傅家以后也别想清净。
他不想再和与傅斯冕有关的一切人和事物再有瓜葛,也不想家里人为自己费心费神。
周时轲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自己犯的错,到底有多离谱。
从头到尾,他都没为家里人想过。
而傅斯冕,从头到尾,都在为傅家权衡利弊。
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而就在这时,因为开饭,家里人都聚了过来。
桌面上布加迪的钥匙闪闪发亮,金钱的味道简直都弥漫到了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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