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很快过去,海珍刚到地头离得老远就看到一道身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割菽秸。
因为菽的种植条件相对宽泛,产量高,也好伺候,所以大越是有规定的,新落户得的田地是要种三年菽的,以防灾荒。
秦玼的地这才是刚刚第三年,所以还是要强制性种菽,也就是海珍上辈子吃过的大豆。
海珍见他往日白皙的手草草的绑着绳带就这么一把一把的抓着菽秸,心疼的恨不得以身代之。
最初秦玼是没有发现海珍的到来的,因为她并没有上去就把人推开抢着帮忙,而是重新开了一垄,从头开始割菽秸。
不过秦玼全神贯注,附近劳作的人却不是都那么认真的,总有人干得累了,直直腰,偷偷懒,就这么一抬眼的功夫可不就是看到了一个本来不该出现的人吗。
旁边紧挨着秦玼家的地头上,李伊水摸了摸被豆荚上的毛弄得刺痒难忍的手背,面色难看中带着妒色的看着那个干着农活依然不掩艳丽之色的男子,咬牙切齿的暗恨那人明明地不多,却还有女人上赶着帮忙。
“姐,你看这人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往年就算有人帮忙,也得先顾着自己家,可没想到这连自家地都不种的人,却跑去收别家的地。”
他姐李丰田瞪了一眼,“干好自己的活得了,别说三道四,祖母最不喜欢看到你说那些不着调的话了,让她老人家见到,你又要挨训,再说人家的地不愿意种不是还便宜了你家吗!”
没错,海珍新分的地就是此时李伊水和李丰田正在收的那块,她来山礁村的时间比秦玼还晚,所以也是需要种菽的。
而李丰田和李伊水的母亲就是她先前跟张方说的瑞姨,也就是当初村长开会谈论卖淡菜要给海珍分成时震慑反对者的李婆的女儿。
秦玼隐约听了旁边传来的话,这才后知后觉的直起腰向身后看去。
当看到海珍时,她正满脸认真仔细,心无旁骛的弯腰隔着菽秸,一把一把的拢着,割完了就规整的往旁边放,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额头上的汗就已经浸湿了衣领。
“你怎么来了?”
海珍抬头,却不防一滴汗甩进了眼睛里,痛的她挤了挤眼睑,忙仰着头连续眨了几次眼睛,等生理性泪水把眼中的痛意冲走,这才看着秦玼笑的一脸理所当然。
“一起弄,还能快点。”
秦玼满面复杂,脱口而出:“你怎么能干这些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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