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又觉得这大嫂真是没眼力劲,让二侄女在姜家难做,不过又不关她的事儿,提醒了她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索性就不吱声。
薛氏董氏出去以后,屋子里只剩下老姜家的女眷。
那茵娘这些日子忍得好苦,每天都在后悔自己不争气犹犹豫豫才让她的孩子丧了命,吴大郎好狠的心直打掉了她的亲生儿子,如此她对吴大郎再不抱任何希望,只是自己小产之后,整日只呆在吴家,每回要出门陈氏都不允,每回有人来见,也只让那刘妈妈监视自己,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一趟门,回的是自己的娘家,又有了小张氏的孩子刺激到她,倒是让她彻底崩溃。
她只哑着嗓子道:“刘妈妈你去给我打水,我要洗脸。”
那刘妈妈今儿跟着茵娘出门,可是得了家里娘子的吩咐,一定要紧盯着茵娘不让她在娘家乱说话,这可不能出了差错,她家大娘子,如今正准备出门子,若是出了差错,她可承担不起。
所以那刘妈妈推脱道:“娘子,如今外面正忙着开席,正是忙乱的时候,只用了帕子擦擦就行了,咱就不去添乱了。”
那茵娘还不待说什么,那芯娘却是生气了,自己妹子就是脾气太软了,竟然被个下人骑在头上:“你这婆子,好大的脾性,竟然是使唤不动你了,叫你打盆水倒是推三阻四了起来,还听说你是亲家母跟前的老人,倒是中看不中用。”
那刘妈妈一辈子跟着陈氏在这荷花镇横着走,没人敢说什么,如今倒是被个年轻的女娘说自己没规矩,她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茵娘就是性子太软,她才敢说这话。
她就是再横,也只是个下人,再硬横下去,丢了她家主子的脸不说,若是这事闹大,只怕她自己落不着好,随转身打水去了。
待那恶奴一走,茵娘就扑到芯娘怀里,哇哇地哭了起来:“姐姐,你怎么不去看我,我日日等着你去看我,我在那吴家过的根本就不是日子,那吴大郎他…他打我,他不仅打我,还把我的孩子给打掉了,呜呜呜,那可是他的亲儿子啊,他不是人啊他不是人…”
这话一出,满屋子都止了声,连那本来觉得她小题大做的小张氏也沉默了,这茵娘小产竟然不是自己摔倒,竟是被吴大郎给打掉的…
芯娘只觉得这气血上涌道:“我去看你了,只你婆母说你见了我触景伤情,再刚刚那个婆子出来说你不想见我,我就回去了,哪里想要是她们唱得一场好戏,那个畜生,竟然打你,他打你哪了?”
说着薅起茵娘的袖子,这吴大郎也是个奸的,不打那容易看到的地方,手臂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茵娘只道:“不在手上不在手上,在身上,他怕别人看出来,只往身上招呼,姐,姐,姐,我疼,我每次都疼得睡不着,呜呜呜…”
芯娘只拖着她到了屏风后面脱了衣服看了伤口,张氏同去了,只待一会儿就听张氏哭道:“我的儿,我的儿,那吴大郎好狠的心,下如此重的手,我的儿命苦…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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