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还奇道,这烟娘熳娘刚定下亲事,这小张氏这几天也累坏了,煊郎也才回荷花镇读书没两天,小张氏怎么这个点儿上荷花镇来看煊郎了。
没想到小张氏这回可不仅是来看煊郎的,最重要的是要见她这个二婶。
打一见面小张氏就热情开口道:“听说二婶这几天忙着张罗给三郎找个书童,依我看,二婶很不必如此忙活,这合适的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二婶只看煊郎合不合适,若是合适,我自没有二话,让他跟了三郎去,他小子能伺候他三叔读书,是他的福分了。”
吕氏没想到这侄媳竟然如此舍得,让她家煊郎给三郎当书童?莫不是天太热这侄媳脑壳不太清醒?
不过这么仔细一想,煊郎倒是合适的,和三郎熟悉,知道三郎的生活习惯,还识得字,这是吕氏这几天最头疼的事,牙行里听话的人不少,但是识字的小童可没几个,有哪个识字的人家会卖小孩呢,但是不识字,从头教起也有些来不及,若是跟了三郎去了府学,三郎让他拿本书,他不识字,都不知道拿哪一本。
这煊郎识字性子敦厚,倒是个不二人选,且也很有些学子,身边带着的书童就是自家族人亲戚这类,倒也不算突兀,怕就怕这侄媳只是一时兴起,到时候又舍不得…
吕氏半真半假道:“你竟然舍得,跟着去了那可是要帮着三郎洗衣打扫屋子的…”若是侄媳只是想让煊郎跟着去府学读书,不帮着照顾三郎,反倒还要三郎照顾煊郎,她才不会答应呢。
小张氏也是个精的,她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很不必藏着掖着,她二婶可不是她婆婆那样单纯的人,还不如一早就把自己的打算给放在明面上,不然日后叫人家猜着了心里膈应,那才真是得不偿失,她可是打算长长久久跟二房一家打好关系的,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小张氏立即就表态了:“煊郎跟着去了,自然是得做这些的,他小时候就会这些的,三郎不必操心这些,只安心读书就是,我是想着,煊郎读书没多大天赋,恐怕没法像二叔三郎这般考取功名,如今已经跟着二叔学了几年,日常够用就好了,与其硬压着他再读书,倒不如让他跟着三郎出去府城长长见识,省得过几年年纪大了,到成亲的年纪还一事无成。”
她自然舍不得她亲儿子去给人洗衣服打扫屋子了,在家她都舍不得让他做的,只让烟娘熳娘给煊郎收拾,但是自家官人不允许啊,只道他们乡下人没那么矫情,让她别太惯着儿子,也幸好如此,煊郎在照顾人这一块还是可以的。
现在最重要当然最重要的是跟他三叔多处处感情,日后得他三叔一点照应,日子过得自然就不差了。
吕氏倒没想到这侄媳自己在家就琢磨了这许多,煊郎读书上…听自家官人的意思,确实没多大天赋,读得很一般,照这样下去,要去参加童生试起码还有好些年呢,没那么快。
小张氏说的倒是实话,想来真心为她儿子考虑了。吕氏心里已是愿意了,不过这事还得跟她家官人商量。
姜铎晚上听了,想了一下道:“煊郎读书上,确实随了他老子,跟着三郎去府学长长见识也是好的,这孩子心眼实人又细心,有他帮忙照顾三郎,我们也放心,等过几年他回了荷花镇,是想接着读书,还是做点别的什么,都是可以的。”
煊郎是大哥那一房的长孙,能帮衬就帮衬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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