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洪达不再读了。
隔天一早,洪逸又来了,他可太知道了,这个堂弟就是个熊孩子,指不定昨晚自己离去以后就刁难他院友了。
进他们院儿一看,好家伙,四个人都是熊猫眼,事情果然不简单。
洪逸只觉得这个堂弟就不是他堂弟,是他祖宗,自他来了府学,自己就没一天清闲的,他小心翼翼道:“三位可是昨儿刚来,睡得不习惯?”
李元听了他这话,直翻白眼,也不搭腔。
钱嘴炮笑道:“倒也不是,只是洪二郎好生刻苦,三更天就起来在院里读书了,我们跟着听了一晚上。”
洪逸听了钱衡一顿阴阳怪气,心里觉得这堂弟真的是幼稚至极,不敢找自己发脾气,就拿他三个同窗开刀。
堂弟平时虽然读书也挺刻苦,可是也没有刻苦到半夜起来读书,不过是折腾跟他住一个院子的人罢了。
他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也不想想这钱五郎姜三郎只蹲在那小小的荷花镇就能考上秀才,日后不定有什么造化呢,眼皮子这么浅就想着踩人家?
他三人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还有点因为自己的原因,洪逸心里越发过意不去,再就是以往每回这个堂弟跟着大爷爷上他家,他就受了他不少气,爷爷还总是叫自己忍让他,如今看见他们三人的遭遇,越发亲切起来,这都是他的难兄难弟啊!
他也不理堂弟,只道要带着他们三人一起去听课,洪逸入学已经一年了,府学里先生们的课他基本都听过了,现下基本每天都窝在自己院里温书,有了问题才去请教先生,或者回家请教家里人,很少去上课了。
他这姿态做足了赔礼道歉的样子,比之洪达这个作妖的当事人好太多了,姜榆他们一行也没法拒绝他,跟着他一起去了。
今儿上的这门课是律法,因为考上举人之后,就可以做小官,自然不好再当个法盲,所以秀才们就要学起来。
再说很多策、问的解题,都涉及到律法,若是不知道当朝的法律,怎么写出好的解决对策呢?
本朝自丞相改革以来,轻诗赋而重实务,对律法的考量比重也在增大,所以这可以说是一门很重要的课了。
打一进讲课的课堂,人竟然来了许多,这课堂也不大,若是一个人占一个桌子就坐不下了,所以大家都是好几个人共用一张桌子。
那洪二郎想来也没脸跟他们一起,打一进来就没见着他人影了,如此也好,姜榆也不想跟对着他那张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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