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没法建立信念感。”崔远洵坦诚地说,“这剧本水平也不行,各种古语和现代流行词汇混搭,感觉编剧应该去进修一下古代汉语。”
表演指导偷偷看了眼房间内安的摄像机,汗都要下来了:“但肯定还是有打动你的地方吧,我看是你主动选的啊。”
“那倒没有,只是当时就剩两个了。”崔远洵恍若未闻,根本不理表演指导给的暗示,“那个好点,我就留给贺言了。”
你还他妈挺乐于助人的,表演指导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说话也有点冲了起来:“你可能真的太顺利了,在我们很多人看来,这种剧本已经算很不错了。”
在他这个演艺生涯不顺最后只能回学校的人看来,崔远洵的路简直堪称康庄大道。虽然没有很大名气,但才二十四五岁,已经在几部文艺片里演了戏份不少的配角,甚至能走上电影节的红毯。
“但我会尽力去想的。”崔远洵总算说了一句人话,“我知道的,老师说过,没有烂戏只有烂演员。虽然我平时接戏肯定不会选这种剧本。”
摄像机上的灯闪了两下,表演指导看过去,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拜托了观众,如果想扇他巴掌,请不要波及我。表演指导想着。
“我去看看贺言吧。”崔远洵困在这个局面里,又突发奇想,“毕竟我让给他的,我看看他发挥得怎么样。”
贺言刚被助演嘉宾打了一巴掌。
在这个被拐卖的儿子宣泄完自己的不满与失望,指着弟弟说“我希望他消失”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耳光将一记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接下来的十几秒便是长久的沉默,伴随着眼神的对峙、无声落下的眼泪和爱恨冲突带来的痛苦。
“太难演了。”贺言一结束,用冰过的毛巾捂着脸说,“我要是拿到那个古偶剧本就好了!那个简单得多。”
草,怎么又说出来了。就算人家古偶情情爱爱又无脑,但好歹当时也爆了几个演员,根本不是他能碰瓷的啊!
贺言自然马上觉得不对,一望向门口,果然看到了某些不该来的人。
“你刚刚的停延有点问题,”崔远洵说,“这句话说得很快,不代表没有停顿,反而需要留个气口,而且你这样会影响观众听清……”
“教育家又来了。”贺言长叹一口气,“你别逼逼了,我就是个新人,明天就淘汰了!”
屋内的摄像机还在运转,贺言计算着自己已经在镜头前说了多少次脏话,更想让崔远洵马上滚蛋。
崔远洵眨了眨眼,他感觉到了,贺言的情绪不太对:“你很想被淘汰?”
“我是不得不走!”如果能选择,贺言当然更愿意让崔远洵被淘汰,而不是自己,“你能不能去排自己的戏啊,来看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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