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司家是天誉歌剧院的投资商了?咱们乐团和天誉歌剧院合作密切,每次本地表演或者全国巡演都是跟天誉合作,人家还经常赞助我们团,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是金主爸爸啊,连何经理都要看司家的脸色呢,现在司家小少爷来,就表示小爸来了,你不赶紧过来应酬讨好一下,你以后还想不想去国际大舞台表演了?而且我跟你说,你不知道文倩那个谄媚的样,恨不得坐人家司少大腿上去,也怪司少年纪还小,经不住马屁的诱惑,我看他那样子已经想选文倩了。”
“哦。”姜晚轻飘飘一声,凯文差点没背过气去,“哦!哦?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就这一个字想回我?姜晚,你到底有没有点事业心!”
“凯文,你知道我的,我不擅长应酬。”一滴冰凉的雨珠砸到脸上,姜晚微微昂起雪白的天鹅颈,看向乌云压顶的天际,下雨了,她纤细凝白的小手徐徐抬起,接住又一滴雨珠,眉眼似山间氤氲的浓雾,清冷缥缈,“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是我的处事原则,你知道的。”
“我知道个屁!迟早被你气死!”
“你如果觉得带我很难,我可以和你解约,不要你的违约金。”姜晚说得佛系。
凯文更气了,捶足顿胸,“姜晚,你没有心,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们只是冰冷的同事关系吗?哼,不跟你说了!”
凯文愤愤的掐断电话,姜晚怔愣,须臾,很浅的勾唇一笑。
凯文是朋友,她懂的。
雨越下越大了,姜晚又忘记带伞,而下午乐团有演出,她要回去排练,便只能不舍的和母亲告别。
举起巴掌大的小包遮在额前,姜晚努力让自己走快点。
——她因为瘸腿的缘故,不喜欢走太快,这会让她的身体更加颠簸,姿势难看不说,还总会吸引很多陌生的目光,那些眼神有疑惑、有同情、有惋惜、也有少许的讥笑。
墓园结构纵横交叉,上山的路总共三条,姜晚需要先走到纵向上再下去,她低着头走得快,一时没注意纵道上有人下来,砰一下撞上去。
姜晚低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那人好心的扶住她,“小心。”
低磁的音色让姜晚想到大提琴上的C弦,浑厚有力,极富安全感。
她站稳后缓缓抬头,一把黑伞绅士的撑到她头顶,姜晚微怔,视线慢慢聚焦在男人脸上。
今天之前,姜晚自认在天南地北的巡演中见过很多帅哥,但此刻那些男性在这位先生面前都相形见绌。
她从未想过一个人的五官可以这般精致立体,剑眉星目,鼻高唇薄,硬朗分明的轮廓线条勾勒出独特的禁欲内敛气息,单手撑伞站在那里,深隽俊美。
“……谢谢。”姜晚慢半拍的回答,心里为自己短暂的花痴懊恼,可眸色却依然清清冷冷,没有丝毫破绽。
她后退一步,与陌生男人拉开距离。
司墨再次绅士的将伞移过去一些,保证她不会被雨淋到,而那伞下深沉幽邃的眸光很难让人察觉到在女子抬头的刹那涌过几许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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