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秋没有看他,只是略闪了闪身,站到轮椅另一侧。
白江晓温和笑道:“有阿秋在,夫君放心好了。”
陶士澜皱着眉道:“我怎么可能放心呢!江秋他自己都……”
他说到这里好像是自悔失言,便闭了嘴。
白江晓向他做了个手势,抬头看着湖面上的画坊。
“阿秋年幼,南舵主方才所说的魔箫,他并不知晓。不过,我虽武功尽废,却是有所耳闻的。”
南廷朔一直站在船头颇有耐心地看着他们,此时听到白江晓的话,无奈叹气道:“年华已逝,故人不再,真是令人感叹啊。记得当年见到侄女,你还是个美貌无双的小姑娘,如今,竟然落得这般光景,真是可怜。”
曲星稀听得狠狠咬牙。
落得这般光景,还不是拜他所赐?现在还假惺惺说这样的话,真是令人发指。
她正握紧双拳,白江秋清冷的声音便映着水波响起来。
“南廷朔,闲言少叙。”
短短几个字,冷得令人心寒。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他不顾生死,多年苦练江海诀,不就是为了洗雪家族的仇怨?身患绝症,余日无多,他所面对的,是与时间的一场赌局。
虚荣、伪善、故作潇洒,所有那些漂亮的言辞有什么用?十年前,针锋相对,灭潜江白府而后快。十年后,又围追堵截,布下重重关卡,步步陷阱,让他一直处在擎天会的掌握之中,根本与十年前如出一辙。
一切都是为了江海诀。
身边忽然传来康三爷的笑声,曲星稀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康三爷抚着脸上的虬髯,一脸满意道:“老大,俺说啥了?这白家兄弟就是个痛快人儿,跟他们那起装模做样的瘪犊子玩意儿没的比!不错,是俺兄弟啦!”
曲星稀眨眨眼睛,低声道:“三爷,我们也有些人手,不如暗做布置,若是他们姐弟有难处,我们也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康三爷乜斜着眼道:“这种小事还用得着老大嘱咐?俺早就安排好了!”
曲星稀对着他挑了挑大拇指。
画舫上传来南廷朔的笑声。
“好!贤侄果然是个率直的性子,痛快!比起你父亲,我更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他转动了两下手中的玉箫,“江海诀,这个江湖人尽皆知,而魔箫,却是罕有人闻。贤侄可知,为何人们只知江海诀,却不知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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