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也帮着?”
“你奶说老闺女有气病,气狠了要厥过去的,叫咱们几房让着点。”
陈姜轻嘲:“奶奶一门心思要害闺女,咱们可不能做那黑脸拦着,得,要啥给啥吧,她也神叨不了几天了。”
廖氏皱眉:“你奶疼她疼到心尖子上了,咋会害她?”
“不然你以为我为啥会服软?”陈姜眯起眼睛,笑道:“咱们是拿她没辙,可看她样子应该是亲事近了,以后会有人收拾她的。”
廖氏听明白了,一脸恍然,半晌叹道:“还真是,不是亲爹娘谁还能纵着她啊。”
陈姜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坐上长凳,顺手就替她揉了揉背:“你原先也没少挨她磋磨吧?”
廖氏显然不习惯她这样温和的语气,尴尬地笑笑:“都过去的事,没啥。”
陈姜手下不停继续道:“谢谢你今天替我挡着她,不然我就要挨揍了。”
廖氏更不自然了,结巴道:“应……应该的。”
陈姜拍拍她的肩膀:“晚上烧点热水,我帮你敷一敷,要是疼得厉害,后儿就推了老宅。”
“那不成的!”廖氏激灵灵一抖,转过身来认真道:“不疼不碍事,你姑都亲自上门说了,不去老宅你奶奶要生气的。”
陈姜点点头:“随你,我就这么一说。只是累了就歇,谁给你气受就甩手回家,别再做那闷头干活的傻子,奶奶找你的茬我有办法对付。”
“哦。”廖氏应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晚上陈姜收了院子里已经干透的草纸,拿了剪子针线,在灯下忙活了半个时辰。影子在一旁陪着看,不时发出惊叹声。
翌日,待陈百安下地,陈姜背起竹筐,装了廖氏这几天的成果,独自去了镇上。影子想跟,又被太阳公公实力劝退。
先去巧掌柜那儿交了东西,新花样并几个帕子荷包把她乐得见牙不见眼,付完钱还拉着陈姜不肯放。话里话外透着想收那本“祖传花图”的心思。割肉放血一般开出了十两银子的高价。
陈姜瞧着她架上绢花卖得没剩几朵,心里有数,敷衍了她几句,出门就下定了改日去县城赚笔大钱的决心。
临近春光胡同,她取下塞了多日鼻孔眼的碎布坨,深吸一口气,异味片刻不停冲入鼻腔,先臭后香,压根没有半分减弱的迹象,还是那么勾心引肺,叫人难以自持。
陈姜赶忙又塞上了,算算日子,是赵媞死后第二日闻见的,那么甭管是什么鬼子,明儿个也该到头七了,地府不会允许它继续在人间作妖的,就再忍一天,万不能上了它的鬼当。
林家大门已做了修缮,稳稳当当关着,门上挂了一块白布。
陈姜敲门,赵媞先伸出头来看,满脸沮丧,一言不发又缩回去了,接着阿桃很快迎了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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