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想起陆家前舅母死后那几天,陈姜是有些奇怪,还买了黑狗血来说散阴气,怕就是见到前舅母的魂灵了。见了丧事才能见到鬼,这个解释让她心里好受了一点,只要不是把脏东西带进家里来就好。
“那碧云那个姑爷身上的阴气是咋回事?”
陈姜心说也不能忽悠得太小儿科,既然想留在家里生活,以后这种事免不了还会让她发生些怪异举动,提前给家人做好心理预防,时间久了,也许他们会习惯并接受的。
于是她愁眉苦脸道:“娘啊,那天也真是吓了我一跳,我一进去就看见新姑父头上罩着一团黑气呢,可是我又没看见鬼,不知咋回事。”
廖氏瞪着眼睛走道儿都不稳当了,绊绊跌跌半晌才一把拉住陈姜:“你看看,你快看看你哥头上有没有黑气?”
陈百安僵住,陈姜煞有介事看了看:“啥也没有。”
“那娘呢?你再看看娘。”
“你也没有。”
廖氏吁口气,拉着陈姜往前走了两步鼻子一酸,眼泪又出来了:“都怪老三,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才不到十二的孩子,这眼睛洗不回来,以后日子还咋过呀!”
陈姜回头望望家的方向,从昨天被吓飞,影子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如果自己没有穿越,她小小的身子就会一直被埋在那深山沟里,无人知晓直至腐烂。就算有一日被人发现,廖氏又真的敢撕破脸皮去找陈恩常的麻烦吗?她本意不想害死闺女,但因为外心和自私做了间接推手,在善恶大道中,她终将背上一个孽因,这辈子若还不清,就只好下辈子再还了。
老天为什么让她上了影子的身,两人的胎记又为何一模一样,陈姜觉得,这其中必有深意。
王七婆家离老宅不远,隔着几畦菜园子,两个小土坡,与村长家比邻而居。房子是村中少有的青砖大瓦房,土院墙挺高,大门上贴着两道不知画了什么鬼玩意儿的符纸。
廖氏上去叫门,王七婆的大儿子出来迎人,对母子三人客气得很。闻来意只说他娘打坐呢,得等上小半个时辰才能见人。廖氏便与王七婆的大媳妇张氏在院中边剥豆子边唠起家常,陈百安蹲在墙根下戳蚂蚁,而陈姜则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房子质料好些也没跳出村居的布局范围,正房瞧着得有个三四间,厢房左四右五,前院晒柴晾豆,家后养猪种菜,和普通农家没啥区别。
但陈姜觉得王七婆能神婆名声在外也真是个狠人,别人的院子里种些瓜果蔬菜也罢,她家院中竟然种了一棵高大的柳树,夏季枝条正繁茂,千百绿绦随风悠悠。
柳树可不是什么吉利的树种,有“钉魂树”或“束魂树”之称,就算不埋死人也自带五分阴气。若是埋了死人,再由懂邪法的人施个咒,普通鬼魂便如被捆缚,一动不能动。七天后自然可以下去,但要遇到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束魂七天,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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