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世庭对梦境中的一切回味无穷,他发现那块玉上果真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很像血迹渗入的样子,想起忆秋的话,刻意用针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玉上。
结果可想而知,玉中血色一点一点增多,彭世庭沉醉美梦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每张开眼看见现实,他都有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令人恐惧的秋闱又快来了,父亲和岳家的沉重期望压得他心浮气躁,母亲就会管东管西,媳妇儿看着也没以前漂亮了,至少没有他梦中的那些美人漂亮。
如果把梦中场景描述出来,估计彭大人会把他扒光了吊起来抽。彭世庭没傻到那份上,说完玉石来历就闭嘴了,任爹娘媳妇再逼问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彭大人迅速派人捉拿忆秋,也不给钱,也不让陈姜离开,还专门开了一个客院给她小憩。陈姜觉得彭大人肯定认为十万两盘活一个不思进取自甘堕落的儿子太亏了,得把这事查到水落石出,揪出幕后黑手绳之以法,期间或许还会遇到诡异事件,天师尚有用处。
若真能如此,陈姜当拍手称快,可怕就怕,忆秋也只是黑手的一颗棋子罢了。
在小客院里,陈姜,师焱,赵媞一人两鬼围着石桌边而坐,一起观察那颗幻心玉。玉石已被血色浸满,红得诡丽,就像一颗大血珠,几乎看不到一丝留白。
“如果彭公子死了,这颗玉石会褪去血色,重新在人世流传吗?”
师焱点头:“玉石寻常,此咒不破不灭。”
陈姜明白,玉只是个载体,真正厉害的是咒语:“怎么破,烧了?砸了?还是另有破咒的咒?”
师焱看看她:“本君可破。”
言下之意说了你也不明白,招呼一声,他动手就是。
陈姜拨得玉石滴溜溜转:“我知道你能破,就问一声。这是重要证物,暂且不忙,待那清倌交了底之后再破不迟。”
师焱一贯好学,不懂就问:“何为清倌?”
陈姜挠挠脖子,冲赵媞一努嘴:“让公主殿下给你解释,我一个小孩子不适合说这些。”
赵媞白眼翻了过来:“附身之人,好意思说自己是孩子!”
陈姜也翻:“我本来就是孩子,附身之前也没多大!”
“没多大是多大?”
“十十几岁。”
“我不信。”
“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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