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瞥那发声的汉子一眼:“破门,抢劫,伤人,这不是强盗是啥?只要有这种行为的人就是强盗!大楚律也是这么判定的!至于为啥只抢我家,大概是因为看我家发了财眼红吧!”
几个村民咯噔不吱声了,互相使了眼色,退远些小声咬起耳朵来。
半个时辰后,看热闹的人跟着捕快衙差的步伐到了陈家老宅,那几个咬耳朵的村民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兴奋起来。
院门被敲响,乔氏先喊百顺,又喊苗儿,没人搭理她,她只好放下正在洗刷的碗筷扭搭扭搭自己去开。
门外身穿公服的捕快卫差和一群围观者把乔氏吓了一跳,她张了张嘴,喊出来的却是:“娘!娘!”
那个曾经带头抓过徐贵田的黑脸大胡子捕快拿起手中一张纸,比着乔氏的耳朵看了看,道:“你的耳坠子,是哪儿来的?”
乔氏慌忙捂住耳朵,你说啥,我不知娘!娘!快来呀!”
她也不知自己在怕啥,反正就是怕,转身想跑,捕快喝道:“绑起来!”
“不要不要,不是偷的,是我二嫂的,娘说了给我的!”
万氏吃完饭刚在床上躺下,就听三媳妇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她不耐烦地趿拉着鞋走到窗口:“喊魂哪!啥事!”
这一看不打紧,万氏险些魂魄飞天,惊掉了眼珠子。她家大门洞开,三媳妇被两个彪形大汉按倒在地,反钳双手,另一个大汉正拿了绳子上手捆呢!
万氏瞌睡虫全惊跑了,慌慌张张跑出来,与公服男子一对眼又愣了刹那,这黑脸大胡子好面熟,不就是上回送百顺回家的那个捕快吗?
“官老爷,啥事呀?你们来俺家这是要干啥呀?”
大胡子又拿出另一张纸,比了比万氏脑袋上的一根海棠贴翠银钗,“老太太,你头上的钗,是哪儿来的?”
三天时间,可把陈姜忙坏了。她送廖氏到医馆,自己去找了何虎,请他帮忙弄来一册大楚刑律。连猜带蒙地研读了一天。终于弄清楚此时想告直系血亲,尤其是长辈的难度非常大,所谓父杀子女,罪减一等,杀了儿女都没啥大事,别说只是伤人夺物了。她不能告万氏,但是可以告婶娘乔氏,可以告堂姐妹谷儿,苗儿,这年头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兄弟姊妹纠纷,以常律论处。
研究完了律法,她连夜画画,把家里家具原先的模样,廖氏被抢走的几样首饰,甚至几身衣裳的样式都大差不差地画出来了,然后先向卫所报案,又直奔县城去找了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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