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亲王谁啊?”
“今上的弟弟。”
陈姜皱眉:“叙什么呀?我可不会跟人论什么道法道经的,请我去安宅,就是一千两起上不封顶,若只是让我去说话,没空。”
郭纯嘉苦口婆心:“天师,这可是亲王爷!”
“他后王爷我也不去。”
“那要是皇上让你入宫呢?”
“皇上下旨,我肯定去啊,不去不是违君命了吗?不过,皇上要是想让我安宫净殿,呵呵,也得给钱。”
“天师您真的是不同凡响。”
陈姜往房梁上瞄了一眼,看看师焱,他道:“已离去。”
皇宫御书房内,身形瘦削,鬓染微霜,眼神锐利的皇帝坐在书案后听跪地之人回话,嗤地笑了一声:“后王爷也不去,她真这么说?”
“是,这位陈天师还说皇上若让她净殿,须得给钱。”
“哈哈哈!”皇帝大笑起来,“这般乖张狂嚣的天师,世间少有。下去吧,再盯她几日,探探她的来历。”
“是。”
待人走后,皇帝收了笑容,手指轻点桌案,喃喃自语:“少有,却不是没有,不识时务的人,向来没什么好下场。”
一连数日,都有鬼祟的黑衣人在郭宅房顶出没,尤其青睐陈姜居住的厢房。影子和赵媞一左一右飘在黑衣人身边,看他与夜色黑瓦溶为一色,几个时辰保持着一动不动。
影子:“睡觉有什么好看的?他老在这趴着不累吗?”
赵媞:“多疑之人做多余之事!”
因为黑衣人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监视,所以当她接到了来自国舅府李同玉的宴帖,没能去成。甚至也没法与三鬼聊天,只好每天从众多帖子中挑出几张明确表示请她安宅的,带着师焱去挣钱。
她不说废话,不喜与人寒暄,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平头百姓,一视同仁拿钱办事,有鬼捉鬼,无鬼净宅。有皇帝的一句评价,从来无人对她不敬,只要给钱痛快,她也亲切和善得很,可是想与她深交,却是不可能。
在京城被捧多了,陈姜有时也会膨胀地想,郭纯嘉说他得交自己三生有幸真没说错,看看他因为与她关系近些,现在嘚瑟的,三品以下官员都不放在眼里了。
终于有一日,黑衣人没有出现。陈姜又按捺了两天,确信他们不会再回来了,赶忙拿出那张帖子,忽悠赵媞和影子作伴继续出去找袁熙,而她则假装出门逛街,坐着马车从早上溜达到中午,看似随意地选了路边一家逢君楼吃晌饭。
伙计领着她上了二楼君子兰雅间,敲敲门,里头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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