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扶着师焱的肩,道:“劫我的人是云鹤和他的徒弟文修,又叫王根山,原先是我同村王七的相公,后来入了邪道,跟云鹤二人狼狈为奸,欲致我于死地。”
皇帝不知这里还有云鹤的事,但见陈姜所言和暗卫信报大致对得上,便信了七八分:“云鹤道长怎会是邪道?大楚立朝以来,全是他在宫中除祟净殿,保后宫安宁,怕是你二人之间有些误会吧。”
陈姜哼道:“他因嫉妒无故将我竖为仇敌,我可没误会他。”
云鹤已离开司天台,皇帝不解内情,只当这是天师间的争斗,便转言道:“这位,便是你的师父?他怎么了?”
陈姜也不想再说云鹤的事,顺着后半句话答道:“我师父大限将至,下山来看看我,恰好救了我一命,法力枯竭了。我将他带在身边,是为了送他最后一程,全了师徒情义。”
皇帝略惊:“这样年轻,怎会将死?”
“咔嚓”!外头一亮一暗打着闪,一时间狂风大作,殿门口的内侍帽子被吹飞了,重雷轰隆隆地闷在云层里酝酿着。
陈姜听着雷声,淡淡一笑:“他不年轻,三百多岁了,若不是为了救我,估计还能再活个二三十年。”
皇帝倏地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三百多岁,凡人怎能这般长寿?”
皇帝在陈姜进殿前已揣了一肚子质问,第一条就是国运推算的问题,要她对没能推出内乱给个解释,最好还能拿出解决之法。第二条就是雷灾缘由。不料三句两句话题就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偏下去了。长寿的秘密谁想知不,是谁不想知道?
陈姜大气道:“皇上有意,我可以教您一套功法,每日练习,不仅益寿延年,还可返老还童。”
皇帝听得心中激荡,面上不显:“哦,还有这种功法?”
“是啊,您是天子,有龙气护体,练起来事半功倍。”
皇帝闻言通体舒泰,对陈姜的防备疑虑更减淡不少。正欲向她问问国运的事,殿顶“哐”地发出巨响,一道刺眼光芒闪过,皇帝头顶前方的大梁柱忽然坍塌,一端正朝着他砸下。隐在暗处的护卫飞身而起,向着皇帝扑了过去。
“护驾!”
“地动啦!地动啦!”
师焱不醒,天雷不退,四十九道逐一劈下,除了第一道有些狂野之外,其余的都老老实实按照它的轨迹降落,总算没让这座宫殿变做废墟。
震耳欲聋的声音和令人胆战心惊的电光在朝殿内肆虐了许久,终于安静下来。陈姜放开师焱,按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回头一瞧,皇帝还坐在高台龙椅上,灰头土脸,身僵骨硬,嘴巴微张,瞳仁都不会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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