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多数都是青壮年。
他们都已经被查过票,不再互相打架,各自攥着自己拼命拿到的票,浑身是血,坐在地上喘气。
这些人里,有抢夺别人的票,好不容易抢到手的,有被别人抢票,拼死反抗最后赢了的,也有趁着乱躲在角落,想各种办法苟过去的。
不管用什么方法,这群人都活过了第一轮。
查票的面具人下去了,地铁车门缓缓合拢。
清脆的提示音响起:
“叮叮叮咚——”
“远途的乘客请往里走,请把座位让给需要的乘客。本次列车终点站:环城站。下一站:永宁路。”
列车启动,原本挤得满满的车厢现在宽松多了。
这是宁鸽做副本任务以来,第一次看到这种残酷的情形。
前几个副本都是合作型,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做任务,利益基本一致,并没有真的遇到过这种你死我活的情况。
地上的血蹭得横一道竖一道。
有意思的是,没有任何一道血迹是查票的面具人弄出来的。
刚才的面具人除了“查票”两个字,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
全是玩家自相残杀。
裴寒下副本之前就说过,那种最后有存活人数限制的副本里是不能组队的。
这个副本能够组队,说明其实大家都有活下来的空间和机会,只要想办法,并不真的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宁鸽想了想,觉得这一站全体存活的办法,就是一拥而上,想办法硬刚查票员。
然而车厢里的人并不那么想。
跟其他玩家,尤其是年老体弱的玩家抢夺生存机会,比跟查票员对抗容易得多了。
人总是挑最容易的路走。
大家不打了,欧文才靠在车厢壁上,低声说:“我看见你们两个一个拿红的,一个拿绿的,就知道关键不在颜色上,然后才发现票上的标志不一样。”
宁鸽有点无奈,看着他:“裴寒看见我拿了张红的,是故意挑了张绿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提醒你颜色并不是关键啊。”
裴寒弯弯嘴角,眯眼望着宁鸽。
她很明白他在想什么。
宁鸽好奇,问他:“裴寒,你说你第一次进副本时参加的就是麦子局,是什么样的?”
“是极地求生,在冰天雪地零下四十度的地方,只给了有限物资,要努力活下来。”裴寒说,“两百个人最后只活了七个人,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是新手。”
“那时候我才十七,还没成年。”裴寒看了一眼瑟缩着蹲在座椅旁的那个高中生,“和他差不多大。”
宁鸽惊讶,“你竟然下了这么多年副本了?”
从十七岁到现在,至少每七天就要下一次副本,甚至为了阿尔法排名远远不止,他这是下过多少副本?
裴寒关注的重点完全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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