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鹤书道:“都是自己人,让他进来说话。”
不一会儿,老管家就引着一名穿着粗衣短打的伙计过来了,伙计个很高,腰脊挺直,见了章鹤书,立刻道:“章大人,皇后娘娘着小的带话,问外头生了什么事。”
这伙计不是别人,正是受了章鹤书恩惠,时而帮忙往外头递话的宫门侍卫。
但章元嘉是不知道他的,递话的人一直是她身边的芷薇。
章鹤书蹙了蹙眉,“是皇后让你来的?”
“回章大人,皇后娘娘觉察到前朝出事,打听不到消息,这一个月来寝食难安,芷薇姑姑担心危及腹中龙子,只好将传话的这条暗线告诉娘娘。娘娘听后……并没有怪罪芷薇姑姑,只让她带话问家中安否。”
章鹤书略想了想,“你给宫中回话,家中一切都好,让皇后勿需担心……”
“章大人!”颜盂听了这话,刚稳当的心神又焦急起来,“我们眼下哪里一切都好了!分明一切都不好!宗朔知道您想让皇后安心养胎,不愿她为您担心,可是万一……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皇后惊闻噩耗,岂能承受得了?只怕她也会受牵连!眼下皇后既然肯差芷薇相问,说明她并不在意您在她身旁安插眼线,哪怕避重就轻,我们也该把我们的困境告诉她,多一分助力是一分,一旦你我行动不方便,说不定有些话、有些消息,还要通过皇后娘娘往京外递!您忘了士子名牌的事了?”
颜盂看章鹤书仍是犹豫,再度劝道:“章大人,官家与皇后情笃,加上皇后腹中怀有龙子,她不会有事的!”
章鹤书听了这话,终于被说动,狠狠一叹:“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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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叶梢上的露珠还没干,江家的书斋的门就被推开了,祁铭一大早便在府外让人通传,到了书斋,径自将一封手书呈上,“虞侯,士子名牌有消息了。”随后跟立在一旁的青唯见了个礼,“少夫人。”
趁着谢容与看信,祁铭说道:“礼部那边说,当年士子登台所佩戴的名牌虽然不可复制,但是可以改做出差不多一样的。咸和十七年陵川举人、昭化元年进士,以及昭化七年中州的举人,他们的牌符上,都有同样的纹饰。”
当年修筑洗襟台,朝廷一共遴选了一百五十七名士子登台。这一百五十七人都配有一块由礼部铸印局特制的名牌,作为登台士子的象征,因为名牌不可复制,所以是独一无二的。然而蹊跷的是,后来谢容与在上溪查到蒋万谦,蒋万谦称是曲不惟为了让他不把买卖名额的内情说出去,给了他两块空白的名牌,称是今后待洗襟台再建,另许诺他两个登台名额,就以空白名牌为证。
士子登台的名牌既然不可复制,铸印局也没有铸多余的,那么这些用来息事宁人的空白名牌究竟是哪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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