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连我看了都不忍心。上午我路过他们家门口,看到赵光棍用洗衣裳的棍子在打她,那柳婆子干瘦如柴,身上被打得没一块好皮。”
那些石匠的对话声,白小芽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下午打烊后,她去了王楼镇,趁着赵光棍不在家,去了他家里。
她这是第一次到赵光棍家来看柳婆子,原本她是不想来看这个人的,毕竟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折磨柳婆子,让柳婆子也尝尝白小蝉所受的罪。
赵光棍道家很破,别看他是住在镇上,连村里许多庄户人家都不如。
墙是破的,墙体都裂开了缝,屋顶也是破的,下雨就漏水。
白小芽走进赵光棍家,看到柳婆子脚上拴着狗链子,被绑在院子里的一棵树旁。铁链子上有把锁,钥匙不用问肯定在赵光棍手里。
原本就干瘦的柳婆子,此时蓬头垢面,佝偻着腰,驼着背,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隔了很远都能闻到她身上传出来的臭味。
柳婆子抬起头,一双眼睛混浊无神。
她以为是赵光棍回来了,然而在看到白小芽后,她那双混浊的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是你!”她沙哑着嗓子,发出粗噶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白小芽不敢走上前,就站在门口看着她。
“柳婆子,你后悔吗?”白小芽问她,“你后不后悔虐待白小蝉?”
“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柳婆子怒吼道,“她嫁到柳家,我是婆婆,她是儿媳妇,我打她骂她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
白小芽冷笑道:“你觉得天经地义,那赵光棍打你虐待你,也是天经地义对吧?”
柳婆子:“我在柳家做儿媳妇时,也是这样过来的,那死老头的娘,我的婆母,她也是天天打我骂我。
那时候我不能还口更不能还手,只能熬,熬着孩子们长大,熬到我婆母死,我自己做了婆母才算是熬出了头。”
白小芽觉得又可恨又可悲:“所以当你做了别人的婆母时,你就像当初你的婆母对待你一样对待你的儿媳妇。
于是你就天天打白小蝉,比你的婆母更过分的打她骂她。”
柳婆子:“我在做柳家儿媳妇的时候,我也是天天挨打挨骂,我都能活下来,还养大了好几个孩子。她怎么就活不下来,那说明她命短,她活该病死!”
白小芽不想再去这个恶鬼多说一句,转身就走了。
她回去就让江远山找了赵金明,再次吩咐赵光棍,狠狠的折磨柳婆子,随便怎么折磨都行,不用有任何顾忌。
后来没几天,她就听修桥的石匠说,柳婆子死了,被赵光棍虐待死的。
听到柳婆子死了的消息时,白小芽正在给客人倒茶,手中的茶壶一歪,洒了几滴茶水出去。
接下来很少再有匠人谈起赵光棍和柳婆子,毕竟他们算不上多有趣的饭后谈资。
白小芽心底并不觉得内疚,在她看来柳婆子和她儿子柳金,母子俩害死白小蝉,他们就是杀人犯,死得一点都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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