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加快了脚步,她知道跳楼的人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彩礼这件事。一个月有四个人跳楼,加上这里冲天的血气和漫天的阴气,这件事不简单。
此处的阴气滔天与许家不一样,许家的红衣女鬼与许家有因果,许昭不会轻易插手。但这里的阴气明显是人为控制的,已经影响正常人的生命了。
即使没人给她,许昭也不会坐视不理。
许观月给她的笔记第一页没有道法相关的内容,只有短短几句话:非天资妖孽者不得入我派,我派门人行天地,执正道,管不平。
这也是许观月和许昭这么多年一直这么穷的原因。
秦深住的是老小区,平时就很热闹,现在更是嘈杂。一个年轻男人站在楼顶上痛哭流涕,仿佛随时就要从上面跳下来。
在他身边有消防员有警察,但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直接上前,只能在他身后劝导。
“刘子施,你还年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彩礼问题很好解决,只要你愿意下来。”
“我太没用了,连彩礼都拿不出来,我不想活了。”刘子施满脸丧气,越说越没有求生欲,往边缘又靠近了些,让他身边的警察和消防员都看得紧张。
隔着人群,许昭还是能看到年轻男人头顶被阴气笼罩,一根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红色长线从他的脑袋后面伸出,延长到远处。
红线太长,许昭也看不清它的另一端到底连在哪里。
但许昭清楚看到,这根红线影响了年轻人的情绪,放大了他心中的“悲”,同时也在不断吸收年轻人的生命力,补充到红线的另一端。随着红线不断吸收年轻人的生命力,他越来越憔悴,精神也越来越萎靡,情绪中“悲”更是占据了主导。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也是他站在顶楼想要一跃而下的原因。如果没有红线,或许年轻人会发愁彩礼问题,但不会产生跳楼这种极端情绪。
这个小区的意外果然是人为的。
不仅仅是刘子施,这个小区内,许多人脑后都连着红线,红线的另一端通向同一个地点。不过其他人的红线没有刘子施的颜色深,有的是粉红,有的若隐若现。
这些人连上红线的时间没有刘子施长,“悲”的情绪也没有他浓郁,被吸收的生命力也比他少。
只有一人是意外,在刘子施对面,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脑袋后的红线颜色比刘子施还要深。
他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表情严肃,皱着眉头,正打量楼顶的环境,一边安抚刘子施,一边正想办法将他拉回来。他心中的“悲”比刘子施要深,被吸收的生命力也比刘子施要多,但是单看他的样子,却根本看不出来。刘子施要跳楼,他正试图救回刘子施。
看到他,秦浅表情生动了许多:“是秦深那小子。”
没想到他就是秦深。他一身正气,身上还带着些微的功德金光,联想到他警察职业,也就能理解了,他确实是会将鬼当成幻觉的人。
不过此刻并不是讨论秦深情况的最佳时机,刘子施的情况非常危急,再不采取措施的话,他很快就会从顶楼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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