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两位学子并排站在九松堂前,垂首敛目,仿佛看不见眼前哄闹的人群。
苏诚从后山走过来,隔着东一门就看见了挚友顾蒙,赶忙走上前去寒暄。
“游之兄!”
“子忠?”顾蒙讶异,“你竟也来了!恭喜恭喜!”
苏诚知昨日上山已晚,顾蒙不明王星闹剧之事,忙几句交代了事情,又笑道:“小子惭愧,不在榜上,乃是补录。”
“诶,子忠可是金子,幸好未被埋没了!”
“过奖过奖,侥幸而已,不比游之兄名列前五,光明正大……”
王星慢悠悠地走进来,虽然下体的撕裂感让她难以忍受任何细微的摩擦,她还是摆出了天衣无缝的架势。
过了东一门,就正撞上你来我往客套的苏诚和顾蒙,王星依然稳健,缓缓走了过去,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倒是苏诚分了心,面色微变。
只因又想到鸡叫后,他在浴桶里干她时,迷醉又愤懑的心情。他当时为了一展雄风,已是服了药的,动作又大,水漫了一地。那人下面浸了水的小嘴仿佛成精一般,吸的他欲仙欲死,宫口一嘬一嘬地抚慰着龟头,爽得他腰眼发酸,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怀里拥的是谁都不清不楚了,哪还记得什么其他。不过勉强抽插了一百来下便败下阵来,一泄如注,软塌塌地滑了出来。
那之后,直到王星清洗了下体,换好学子衫,他都没能从浴桶中起来。
倒也并非他无能,只是壮阳药霸道,他之前连出两泡精,这第叁次已是强弩之末耗尽了元气,是以又是早泄又是无力,让他颜面尽失。彼时,坐在澡盆里一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赠了王星避子丸和生肌膏,毕竟小娘子已经是自己的了,长远来看,该疼还是要疼的。
“子忠兄,子忠兄?”顾蒙眼看着正说着话的好友脸色换了几换,不禁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到底何人引得子忠这般挂心?”
“不过是堂前柳,看出神了。”苏诚连忙敷衍道。他有心把王星的身份当作把柄,以便日后求欢泻火,自是不欲透露出去的。
便在这时,一九走了进来,站到那两位低眉敛目的学子身边,晃了一下手里铃,高声道:“传先生讯————肃静!”
庭院里立刻安静下来,一九微微点了点头,似是满意,便站到了边上去。
这时大家都已经默契地聚到了中间,面对着两位学子,果然左边的那位首先发了声:“诸位……”
刚进院的学子们听了俱是大笑,却忽略了师兄们脸上诡异的表情,除了王星。
她定定站着,面色不改,经历了一夜突变之后,她再没有刚上山时的热情了。
站在右手的那位注意到了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朗声道:“诸位莫笑,今日着实是为迎接大家聚集于此。”
“在下朱玄,朱子仁。”左手边的紧接着他说道。
“在下韩砚,韩端方。”
原来这就是当朝大名鼎鼎的才子韩砚,羊城一众学子纷纷在心中膜拜一番。王星也有些意外,她从没听说过韩砚在九松之事,看众人表现,想必不止她消息闭塞了。
“诸位皆知,九松素有院规,此不多说。然,想必各位并不知道除了院规,在九松学子间还有另一套规矩罢。”
“这一套规矩,本是为加深学子间情谊而设,仅有一月时效,便是入学第一个月。”
“按《周易》所载,五行八卦中第一卦,是为乾,是以此规名曰,‘乾月令’”
“‘乾月令’有云:乾月月初五日、月中五日、月末五日,为五行日,按序记作‘金木水火土’。余下十五日,则为八卦日,焉知伏羲八卦本有十六卦,除去乾卦正和十五。”
“五行日,不论师兄师长,不论处于何地,均有权要求即刻新学子十步成诗,且须满足如下条件:以当日之气为题,却不可用其字,但又必须用到五行中其余几气。如新学子做不出则须为提问者做一日书童,一九负责统计,于乾月之后履行。”
“切记,即便当日被多人提问,也不得雷同。”
“八卦日,新学子每人会在卯时收到一个卦象,此卦可以随意给人,但必需当面授予,截止于当日戌时,手中无卦或集齐八卦者可以豁免一日书童,不符合条件者则须以他手中所有的卦象为题,做一篇策论。”
“以上,即‘乾月令’,诸位可有疑问?”韩砚挑着眉问道。
一众新学子早已听傻,十步成诗,限题限字,用卦象做策论,当真闻所未闻。不过幸好,即便做不出来惩罚也仅仅是做书童,亲近师长,还不算太坏。
只有王星不甚在乎,反而细细打量着这两师兄。韩砚瘦高精干,面目清秀,笑起来如春风和煦。朱玄不若韩砚俊朗,肤色黝黑,关节粗大,似是习武之人。
他们各自扫视了一番,看到学子们脸上熟悉的表情,相视一笑忍俊不禁,心知肚明,好戏还在后面呢。
学子们窃窃私语议论着游戏般地规则,王星却敏锐地发觉韩砚朱玄笑得有鬼,联想到方才所说“乾月令”,暗叫糟糕,偷偷向人群后面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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