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明泽开口说:“父亲,卢太医乃是太医院的院判,又是皇上的专属太医,咱家是请不过来的。我已经让蕙兰去请常太医和王太医并李太医了。这几个太医的医术不在卢太医之下,又是常给十二弟看病的。比卢太医更为了解十二弟的病情。看看时间,顶多再有盏茶的时间,也就该过来了。”
荣德修见了荣明泽,脸上的怒气这才收敛了一些,点头,“你做的很好。”
“张太医是怎么说的?十二弟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病了?可是下人们伺候的不周到?”荣明泽例行的开口问道。
荣德修叹了一口气,说:“是浚儿自己,昨日里,因嫌弃房间里热,便让丫鬟把房间的窗户开了一会儿。你也知道,他身子弱,只这一会儿的时间,便也是受不得的。今早吃了早膳,便开始不舒服起来,到了午时,便开始发起烧来。到如今都没退。刚张太医施了针,如今看着倒是略好了一些。”对于这个先天就有些不足的幼子,他是打从心底疼爱的。明泽虽然聪慧,他也一贯的满意,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父子间的关系便有些冷淡。幼子出生,既是嫡出又是最小的,先天也有些弱,又恰逢他因为身子的缘故,不得不致仕,时间上也宽裕起来,对他自然多了几分偏爱。
如今看着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他这心里就跟那刀割一样难受,恨不能替他受过。
看他一副慈父的表现,荣明泽只在心中冷笑一声。做出这样一副样子,是给谁看呢?不过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只是荣明泽却都没有表现出来,只说道:“父亲不必担忧,十二弟这么些年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的。”放心好了。你这个心爱的儿子,这一次不管如何,都会保住他的性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他就这么死了的话,我岂不是要少掉很多的乐趣吗?
荣德修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荣明泽,只点点头:“说的也是。浚儿是个坚强的孩子,一定能够挺过这一关的。”
荣明泽抬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病恹恹,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的孩子,张氏正坐在床边,拿着帕子抹泪。只冷笑一声,要怪就只能够怪他投错胎。到了不该到的人家里。
从房间里走出来,荣明泽看着在偏厅里的温氏,开口说道:“走吧。到祖母的福寿园里过去。”
温氏开口问:“十二弟这里?”
荣明泽回答说道:“不会有事的。”
他们离开的时候,正巧和常太医他们迎面而过,荣明泽几近微不可见的看着常太医点了点头。常太医也回点点头。
就其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般的问好示礼罢了。但温氏却有些奇怪的看了荣明泽一样。只是现下在外,只能把自己心底的那一丝的疑惑压下来。
其实这两年来,老夫人的身子已经有些不好起来,每日的精神头也开始不济起来,每日里,也就只有六六过去请安的时候,她的精神略精神一些。过来请平安脉的太医,也说了。老夫人这是年岁大了,身子自然而然的开始衰败下去,大限,也就是这一两年的时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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