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花小心的挪着莲步,走到张基的身边,挨着坐下来。
杭威笑道:“张兄弟,放开一些。男人嘛,哪有不进花楼的。”说着便挥手招了龟奴过来,扔过去一枚半两重的角银,让他引着到那房间里而去。
那龟奴立刻弓着腰,赔笑的引着杭威和张基往楼上而去。
张基是第一次来这里,虽说此时心里还有几分不自在,但心里更多的是好奇心,又眼见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姑娘。不过才及笄的年纪,生的也貌美,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带了一股弱柳扶风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跟着龟奴到了二楼里。
进了房间,看着那布置的浓艳的房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到底没说什么。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房间里的袅袅的香气,却异常的好闻,让他的心绪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张基也是大家公子长出来的,一闻着味道,就知道有些不对劲的。当下就要往外走。
谁知,那春花竟是一下子拉住他的衣衫,跪了下来,带着颤声说道:“求公子怜惜。您要是就这么走出去,妈妈一定会认为是我伺候的不周到。定是要罚我的。”
张基回头,见春花那杏眼里,已经沁满了水渍,拉着他的手,因为倾斜,露出白皙的胳膊。其中上面几条的红色的痕迹,在雪白的肌肤上异常的显眼。张基犹豫的说道:“你这胳膊上是……”
“……是我不听话,妈妈罚的。”春花看着张基,似乎是在打量什么?良久,才有些怯怯的回答说道。
身为没有见过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张基几乎是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扶着春花起来,叹口气说:“你且起来,我留下就是了。”
春花听到张基这话,顿时露出了一个如释负重的笑容。
一炷香后……
张基满眼怜惜的看着春花,说道:“不想你居然有这么凄楚的身世?”他本来以为像是这种风尘女子,都是贪图富贵自甘堕落的,没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不过现在想想也是的,但凡是有点节气的姑娘,谁愿意到这里,做个人人都瞧不起的下|九|流的花娘。
春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哪有又有什么办法呢?这都是命,要怪,就只怪奴自己的命不好。”说着泪水顺着她清丽的脸庞缓缓而下。
“好了,别哭了。”张基叹了口气,拿了帕子递给春花,如是的说道。
春花接过帕子,擦了擦,对着张基露出了一个羞怯却又坚韧的笑来。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张基便发现,眼前这个被狠心继母卖入青楼的女孩儿,实在是个博学多才的。不拘是哪一句的诗词歌赋,只要说得出,她就能够接的上,并且还能说出自己的意见来。实乃一代的才女。
自以为找到了知己,张基和春花是越聊越投机的。
夜渐渐的也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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