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朝尖叫方向大步冲去,还未拐过走廊,变故再次突生。
地震了。
雪麓没站稳时,还以为是脚打滑,霍律行眼疾手快把他揽住了。
天花板的瓷砖摩擦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呀呀”声,地面振动幅度越来越大,随即是肉眼可见的振幅。
走廊两边的长椅咯吱咯吱的反复砸在墙上,世界好像被孩童在手中抛来抛去。墙上挂着的宣传海报“啪”的摔碎一地,办公室门牌歪了,椅子、饮水机砸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咚声。
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好,稀碎物品太多,霍律行一把裹住雪麓,三步并作两步转身冲回大厅,在空阔的地方坐下。
一时间,人群混乱无比,孩童的哭叫和人们恐慌的呼叫此起彼伏。保安大声吼叫着维持秩序,可自己的声音也带了颤抖。几个小护士抱作一团,躲在护士站柜台后面。
在这些人之间,有演戏自然的玩家,也有冷眼作壁上观的玩家。粗略估算着,玩家和土著的比例在1:2。
天一如既往地淹没在黑暗里。路灯未到亮的时刻,路上因为恶劣天气也没了来往的车灯,好像医院外的世界恢复了几千年前自然该有的模样,那样骇人、危险,如深渊降临人间。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后,余震才缓缓消失。
短短几分钟,大厅里便混乱的宛若台风过境。设施四处倒塌,污水、碎物铺了一地,人们惊恐的躲藏着。保安大叔被掉下来的装饰物砸到了肩膀,一个护士正在给他包扎。
雪麓从霍律行怀里站起身,紧盯着漆黑的大门外。
“是我的错觉吗?外面景色和之前看的不太一样?”
“不是错觉,”霍律行微眯起暗金色的鹰眸,“走,去看看。”
二人小心地绕过杂物和人群,走到玻璃大门前。
雪麓怔怔的停下了脚步。
一片荒芜。
虽说处处细节能看出,格朗特·策兰医院是位于郊区的、客流量偏小的私立医院,可周围的景象也不至于空旷成这样。
并非暴雨或洪水后的“水漫金山”,而是建筑物、行道树都消失了的“荒芜”。
二十几层的居民楼,二百多米的地标“电视塔”,甚至远处的山峦……曾经存在的身影,犹如电视错频前的幻影,全都没有了。
狂暴的雨幕下,一望无际的漆黑后,只有陷入黑暗的平缓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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