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渡分心看了眼势不均力不敌的黎月白,就这一眼让柴七得了空,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肋间,褶皱的西服被划了个大口子,里头的白衬衫被血色晕了个通红。
他伸手捂住伤口,看准柴七再次进攻的路数,反握着小军刀的刀柄,当柴七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举着匕首扎过来的刹那,季无渡一矮身,鬼魅一般地绕至那人身后,握紧小军刀,刀锋从柴七脖颈一路往下划至腰后,季无渡是咬着腮帮出刀的,伤口有多深,可想而知。
他仿佛听到了刀锋划过脊骨的声音,隔着衣服都能想象出是怎样一副皮开肉绽的景象,失控的柴七终于回了神,惨叫声盘旋在吊索大桥的上空,甚至分散了另一边贺金和颜描的注意力,黎月白抓住机会一钢笔扎进贺金的脖子一侧,贺金失声怒吼,手肘狠狠撞上黎月白的脸侧,黎月白被狠狠掼出去,连着笔一同拔出。
贺金捂着脖子像个发了疯的狮子一般朝黎月白袭去。
那头季无渡一脚将柴七踹倒在地,柴七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季无渡立马往黎月白那边奔过去。
黎月白被掼倒在地时,整个头部被撞那一下子让他都有点看不清东西了,但贺金完全不给他调节的时间,一脚将蜷缩在地上的黎月白踹撞至后面的护栏,鲜红的血一下子就从他嘴里喷洒出来。
季无渡何曾见到黎月白受过这般罪,肋间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他都感觉不到了,当眼下黎月白被打到鲜血淋漓地倒在他面前时,他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想把那行凶者拳拳到肉的揍到窒息而亡。
后面扑上来锁住他的司机,被他翻倒在地,踹向那人头部时的力道,他是用了把人一脚踹死的力度,仅仅那一脚,那人就完全动弹不得了,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黎月白半张脸鲜血模糊,他被贺金拎起来,软着身子整个后背抵着吊索大桥的栏杆,他张了张嘴,狠狠地摇了摇头,几下撞击已经让他视线模糊了,他越过贺金的脸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后面季无渡被颜描一下一下地用膝盖撞着伤口,那横地不可一世的人,此时正弯着腰被人踢的没有还手之力,额前的碎发凌乱地漂浮着,那是他梳了一早上的头啊,那身高定的西装,是他为了想在那群老顽固面前骚一把精挑细选了半小时的,现在看来早已破烂不堪了。
地上到处都是血,分不清他的还是柴七的。
黎月白一瞬间脑子又变得清明了起来,拎着他的贺金在说着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他眼里只看见被揍地浑身是血的季无渡,认识这么久来,他从没见过这人这般狼狈过,他吸了吸鼻子,忽然感觉这春风变得有些刺骨了,是因为从江面吹过来的缘故吗?他那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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