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样青涩不熟练,但带着满满的坚定,齐晚的睫毛没有像以前一样乱颤,倒像是小鹰展开的双翼。
扑通,扑通,邵知寒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如鼓,在树干上留下四道指印。
林露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惊讶地只能狂掐何文逸:“你看看看看看,知寒是不是耳朵红了?”
何文逸揉揉被掐的金刚不坏的腰,又拿起剧本盖脸上:“小齐晚出息了啊……”
氛围太好,导演都不敢说再来一条。
一场戏结束后,邵知寒下意识转身想走,走两步又忍不住停下扭头问齐晚:“你亲我?不是,萧晚主动亲邵泽涵?”
齐晚带着点做成大事的满足,虽然只是戏里,但至少他敢主动回应了。邵知寒为他默默付出这么多,以后剩下的路,他来走。
齐晚无辜地眨眨眼睛:“有什么不对吗?邵泽涵带萧晚从泥里走出来,他不该主动扑向自己的光吗?”
邵知寒眼神亮起又暗下闪烁几次,他说:“小晚,戏拍完了,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坦白。”
齐晚眨眼笑笑没有说话。
又经过半个多月的拍摄,萧晚的成长线和爱情线都近乎成熟,剧组也迎来了最后的杀青。
杀青宴上大家都高兴地落泪,回想萧晚的身上有太多可以共情的地方。
谁都有迷茫问上天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不公的时候,谁都有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烙印,谁都被无理地针对过孤立过……
有的人自怨自艾,有的人躲避,还有的人会报复社会。
但萧晚是幸运的,他遇见了光,也变成了光。
齐晚端着一杯橙汁和邵知寒碰杯,漂亮的眼尾扬着笑意:“我觉得我很幸运,真的很幸运。”
邵知寒把齐晚嘴角粘的一粒果肉抹掉,声音很轻地问:“以前也幸运吗。”
“幸运。”齐晚靠在转椅上,眼睛里都是暖黄色琉璃灯的光影,“我有那么好的妈妈,而且,如果不是以前的事,我也遇不到今天的事,今天的人。”
齐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深深看向邵知寒的眼睛。
邵知寒知道齐晚真的走出来了,也到了他该坦白的时候。
邵知寒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小晚,有件事我想和你说。其实……”
“其实我快过生日了。”齐晚把话头抢下,“我也有件事要和你说,想在生日那天说,你等我先说好不好。”
邵知寒张着嘴怔愣半刻答应:“好。”
齐晚的生日在谷雨,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雨生百谷,万物争发的好时候。
邵知寒把齐晚连人带转椅一起拉到自己面前,揉着齐晚的脖子问:“那生日想去哪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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