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玦弯了弯眼角,与庄叔握了个手:“您好,我是衍秋的朋友。这次的事给您添麻烦了。”
庄叔将墨镜顺着鼻梁往下推了推,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打量了叶玦几圈。
嘶,是个漂亮小孩。
仗着叶玦不知道裴衍秋来求他帮忙时的焦急表现,看透一切的庄叔转过脸便朝在一旁站桩的小裴挑了挑眉,甚至还从身后竖了竖拇指,像是在对他的眼光表示认可。
裴衍秋虽然有些语塞,但还是微微偏过头抿了抿唇角。
暂时早恋未遂的小男生哪怕是受到一点鼓励都要开心两下。
“对了庄叔,怎么是您来的,衍秋的父母呢?”叶玦扫视了周围一圈后问道。
前后折腾了有一个多小时,经过警察们的不懈努力,各位少爷小姐的监护人基本都联系到位接孩子来了。
被机构洗脑同化了的正抱头在墙角等着待会一起去局里接受反邪|教教育,被亲朋和虚假宣传哄骗的要么情绪激动坚决想讨个说法,要么正在跟受了委屈的孩子相拥着痛哭。
唯独裴衍秋显得格外不合群。
虽说小孩八成是这个打工处老板给安排进来的,但通知监护人的时候,庄叔也只是把民警拉到一旁说了几句不知道的什么,对方就真的放心让小余小裴这对难兄难弟跟他走了。
实在有些草率。
庄叔倒是没把叶玦这个问题当一回事,踩灭了烟,摆了摆手:“害,他爸出——”
“出省打工了。”还没等人把话说全,意识到不好的裴衍秋连忙打断了他,顺便接上了话头,看着神情不解的叶玦和一脸震撼的庄叔,他顿了顿,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背景:“就之前跟您说的那么一回事,您就别问了。”
眼见着裴衍秋有把摒弃了还没二十四小时的敬称都用了回来,不想戳孩子伤疤,也不是很八卦的叶玦果断住了口井转移了话题。
看着有说有笑、面对面站在离自己几步之遥,正在商量待会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的裴大少爷和混血甜心。
彻底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准儿是自家少爷为了达成个什么目的去到人家面前满嘴跑火车的卖惨博同情,结果出了点意外把自己栽进去了,现在估计正一边找补,一边想辙坦白呢。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孩子他叔喜闻乐见,笑嘻嘻地看得起劲,丝毫不在意被儿子塑造成破产后出省打工还债形象的裴总,在去谈生意的国际航班上打了多少个喷嚏。
没人关心朝空乘要了三杯姜茶预防感冒的裴总,多么不符合霸总的冷酷且健康形象,他们都只关心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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