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仆人,慾蛊之躯?不该啊景桓,不过是缕莫名出现的神识,竟然妄想凡人的□□。
他起身瞥一眼旁边的秦飞飞,“随我来。”
景桓抬起头,“我有在她身体落下咒引。”眼神同语气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嗯?咒引?什么时候在哪里?
宁回转身未停,这便是在提醒,他若伤了这位秦姑娘,景桓能感知到,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现阶段没必要刺激景桓。蝼蚁之辈不堪一击,等尘埃落定,众生皆会成为灰烬,包括他自己。
秦飞飞随宁回起身,明明即将重获自由,心中却没来由地淌过酸涩。她垂下眼眸刚迈开脚步,只觉得身后的视线如有形般拉扯。
不忍。她忽然抿唇转身,握住景桓的双手。
“撑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安慰也好,鼓劲也罢,总之这是她对景桓的希望——撑住。
微凉的手心被温软的纤细十指握紧,景桓长睫在阴翳下颤动。裂隙仍然在放肆蔓延,破开层层心土。此番离去,或许就是永别,他舍不得,蚀骨地舍不得。
景桓上身略微前倾,最后的对视里,她唇角微抿,目露关切。然而手心抓不住,飞飞终于还是放开他,随宁回离开这间“囚室”。
待心中之人的身影转过石阶,符篆的光亮骤然消失,他的华章,亦随之落幕。
秦飞飞随宁回经过镇妖塔地下九层,铁链声响起,其中一间牢房的石门小窗兀然出现一张狰狞的脸,声音男女莫辨,“宁回!你疯了!疯了!虚会带来毁灭!听到没有?毁灭!”
声嘶力竭顺着塔心的圆形深渊蔓延,余音不绝。秦飞飞没来由地心悸,她的心里很没有底。
塔外晴空刺目,轮守镇妖塔的内门弟子早已被撤走,秦飞飞眯起险些被灼出泪来的双眼。
宁回祭出拂尘将她带离玄天宗,在外门边缘落定,“我还有事,就送到这里罢。”眉目间甚至带着几□□为宗主的和蔼。
秦飞飞警惕地望着他,“我的狐妖朋友呢?”
宁回自法器放出狐狸,小小的灰粽色身子蜷在半空一动不动。
秦飞飞忙将狐狸捞进手臂,“他怎么了?”
“妖力耗尽而已,若不是挣扎得厉害,本也不至于如此。”
眼见着宁回就要离开,秦飞飞忽然追问,“为什么让虚重见天日?”倘若虚真的如传言般破坏力惊人,保留神识,寻回躯体,对宁回有什么好处?
宁回歪过头,银发在日光下通莹闪亮,“秦姑娘觉得,什么是人生之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