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迪的话里他好像推测出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询问:“你还记得我吗?”
而幽篁只想问谁是竹里。
她不满地瞪了他们一眼,鼓起腮帮子:“谁是竹里,我叫幽篁——!”
特意拉长了音让他们听清楚,“记住,我叫幽篁,才不叫竹里,钟离起的名字,不许你们瞎改!”
大概是从他们打闹一样的语气里听出来了没有战斗的意思,幽篁绷紧了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虽然背在背后的手仍然攥着,但她这么一生气,语调里竟透露出几分少女一样的娇俏气。
竹里无论是在清醒之前还是之后,总是表情寡淡的,并不是非常的冷,但是就是一股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哪怕是她极其主动地贴近空,亲近的姿态也是那么理所当然,就好像空本就应该与她亲密无间,如果下一秒被扔掉也无所谓……空和派蒙什么时候面面相觑。
“咦,你刚刚说,钟离?”温迪托着下巴睁大了眼睛,“幽篁是钟离给你取的名字吗?”
幽篁骄傲地点了点头,“对呀,钟离说他当初是在竹林里看到我不小心把我拔起来的,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所以就叫我幽篁啦。”
他还专门给她做了一个腰牌,亲自刻了幽篁两个字。
“那就是你没错了。”温迪一合掌,满脸惊喜,“钟离让我们来接你回去,他在归离原等着你呢。”
温迪在说什么胡话,他们哪里认识什么叫钟离的人,还帮他接竹里……派蒙正想说话,被空一把捂住嘴巴,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安静看下去。
“归离原是哪里?”显然幽篁也很迷惑,她低下头,“为什么要让你们来,钟离他怎么不自己来接我……他明明说过,我一睁眼就会看到他的。”
说到最后,她又怀疑地看向温迪:“你不会在骗人吧?说起来真的很奇怪,我刚刚还在我熟悉的地方和蕈说话,一下子就跑到了这里……而且你们刚刚为什么叫我竹里?钟离也从来没有叫过我竹里,还有这个结界。”
一切在她看来都足以构成面前的绿衣少年在撒谎的证据,然而抵不过他拿出来的一根竹简,竹简上简单地刻了几个字。
——酒成多时,可归矣,钟离
好耶,是钟离的字迹!
那时人类刚刚发明了酒这种喝的东西,送了帮了大忙的钟离一坛,幽篁贪杯自己喝完了,事后从头晕脑胀浑身酸痛的宿醉中醒过来,对着钟离冷峻中隐隐含着无奈的眼神,心虚了不到半刻钟,就理直气壮地对他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试着酿嘛!”
最后还是钟离叹着气,勤勤恳恳地请教酿酒的办法,做成了几坛埋下去,其中有一坛还被幽篁塞了半坛洗净的竹叶。
幽篁眼睛闪闪发亮,接过温迪手里的竹简细细查看,她咦了一声:“是钟离的字迹,也是他的语气,可是为什么有裂缝呀?”
“不小心摔一下,不很正常吗?”温迪面不改色,“现在相信了吧?钟离和他的朋友在归离原正同人类建设璃月,唔,就是他所统领的国度,实在是忙得抽不出身来接你啦,就拜托我们几个来了,一开始他给我们的文字我们没看懂,感觉叫竹里就这样叫了,认错了你的名字,对不起嘛~”
空感觉自己被内涵了,并且他有证据。
有钟离的竹简为证,加之温迪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和缓轻柔,哪怕这叁个人看起来再可疑,幽篁还是慢慢缓和了脸色,她低着头,乖巧地道歉:“对不起,不小心误会你们了。”
“没关系,”温迪拉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把竹简摸了回来,笑嘻嘻地吸引她的注意力,“说起来,钟离可是把你介绍给我了哟,他说我们两个天造一对地设一双,让我把你接回去就成亲呢。”
成亲?
幽篁愤愤地跺脚:“不可能,我早就和钟离说过要嫁给他了!”
“可是,钟离把你当女儿呀。”温迪摊摊手,一副替她惋惜的样子,“他就是块石头,怎么会知道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呢?你还不如早点脱身,还更加自由一些。况且……我们本就是天生一对,你摸摸你的胸口,是不是有些发热?”
幽篁将信将疑地捂住胸口,正如温迪所说,她胸口处像是烙了什么东西一样,此时微微发热。
温迪笑得眉眼弯弯,“这就是一种吸引力,钟离和我提到的,离命定之人越近,身体上某一处就会发热越厉害……能感觉到吗,我的心。”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幽篁,拉起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胸膛上,“我的心,也在为了你而发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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